巴地草第二十九章

　　巴地草（第二十九章）
　　大家正悠闲自得的上班，成都市政府突然下发文件，对基层进行机构改革，一部分人分流出政府，全单位沸腾开了。
　　各基层政府根据职数定编公务员，事业人员和机关工人职数，其余人员全部分流，分流人员政府给安置费，一刀断。中兴镇是大镇，现有公务员七十多人，事业人员和其他编制人员有差不多三百名，公务员定编有七十多个名额，但事业人员只有十个名额，工人也只有几个名额，这意味着中兴镇的大部分将被改革分流出去。其他乡镇虽然人少，但情形差不多。
　　刘芳芳很幸运自己是公务员，这次改革自己是安全的。张胜是事业人员，也在被改的范围内。当年分配时，领导高兴给你填成公务员你就是公务员，不高兴给你填个事业人员，你现在就是事业人员。这些刘芳芳也清楚，有点关系的，从厂里调到乡政府来的工人都可以弄成公务员，中兴镇就有好几名呢。
　　刘芳芳想问问张胜的情况，可他一直没回来。她打了几次电话，不是没人接听，就是关机。
　　中兴镇要分流的人中，有很大部分是部队当兵分到这里的，这些人文化程度不高，但在部队呆过几年，能分在中兴镇的或多或少都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他们的激情和冲动是可想而知的。每天上班也没干什么正事的人，现在面临共同的利益受损，他们不仅把中兴镇全部要分流的人员团结起来，还把全县其他乡镇的要分流的人组织起来，跑到县委县政府静坐。六七百人坐在县委县政府门口，要县上拿出合理的说法，要不绝不答应。他们通宵达旦静坐，人员无比团结，一部人买了吃的，不分彼此，大家如亲人一般。
　　县上给各乡镇书记发了通知，把各自单位的人领回去。这些人根本不买书记的帐，一有书记来领人，立即围上去很多人对着书记问：你来领人！我们没饭吃了，是不是每天去你家吃饭，你凭什么领人！书记被这些人群哄，无法领走自己的人。
　　县委政府叫来警察，可是能进政府的人，大部分不是和这里有关系就是和那里有关系，警察来了，看到熟人也不可能动手。
　　李霞碰上刘芳芳，绘声绘色讲述他们静坐县委政府的骄傲事迹，突然提高声音说：我看到小宝他爸也在那里，我还和他说过话呢。我和他打招呼，他还不太把我搞的清楚，我说和你同办公室的，他说经常听你提起。哦，嗯。刘芳芳答。
　　县委政府有人提出下狠手，但县委书记不同意，他马上要荣升副市长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事，太不划算了。自己上大学出来，一步一步上到这个位置不容易，才开始也是个一般人员，自己在领导面前小心翼翼地表现也上升艰难，哥哥在商场上结识了不少领导，到处花钱打点，才从市上派到这个县任县委书记，在哥哥的运作下，这次马上当副市长了。哥哥是一位在商场打拼多年的成功商人，市委政府领导们甚至省上一些领导和他关系都不错。哥哥说：我们家已有商人，你既然从政了，也要作个家庭的表率。有哥帮你，你一定会成功的。
　　县委要求他们选出代表谈判。代表和县委政府最后达成意见，分流这些人可以，但不能一刀断，一直领工资到老死，在职人员涨工资，他们也一样涨。签订了这个协议，他们象得胜的士兵一样高高兴兴地离去了。
　　从工作的角度出发，几个局对这部分人进行考试，择优录用一些相关业务人员，如果能考上就相当于调进了局里，但报名的人不多。张胜报了国土局，他相信自己的业务知识水平在乡镇人员中绝对不差。他考了全县第二名，顺利调到了国土局。他一直没有回家，除了有一天回家把脏衣服换在沙发上，刘芳芳看到衣服知道他回来过。
　　李红也是事业人员，张胜和李红更加紧密联系着迎接这场工作的变革。两人规划着未来，两个孩子还小，如果离婚了，把两孩子弄一起抚养，他们争取留下上班。国土局报考人很多，而有些局基本无人报考，李红知道自己的水平，张胜让她报了冷门的局。试题发下来，她大部分做不起，但这个局的报名人数不够录取名额，凡是报名的人都进了这个局，李红顺利进到这个局里。刘芳芳打了几次电话张胜觉得是一种骚扰，根本不予理睬。
　　张胜和李红工作都弄好后，张胜又回了一次家。刘芳芳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晚饭，她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张胜回来了。张胜坐到沙发另一边，刘芳芳看着他问：你吃饭没？我一个人菜做的少，没吃就将就一下。不用，我等会出去吃，他们有人等我。他说。刘芳芳听他这样说，继续吃饭。他看着刘芳芳有话想说的样子，缓了一下才说：这次，我参加考试进国土局上班了。我考了全县第二名，我连书都没看过，而且考试头天还熬夜了，要不考个第一都没问题。第一名只多我两分。后面的语气很自信和自然了。哦。刘芳芳应着，心理为他的成功掠过一丝高兴，要用语言表达出来却有点别扭，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一丝丝的喜悦感。张胜坐在那里，觉得无话可说，换了衣服后说有人在等我，我走了。边说边径直开门走了。
　　办公室人员除了陈书记，余主任，刘芳芳，曹明珠其他人不是事业就是工人，她们全部被分流了。因为知道自己的实力，都没有去报考局或是本单位的名额，全部享受回家领工资的待遇，他们对这次工作改革比较满意。公务员们却有点傻眼了，别人不干活领一样的工资，自己按时上班，这也太不公平了。分流的人却带着得意而又揶揄的口气说：你们是公务员的嘛，你们有班上，我们都弄熄火了的嘛。这待遇还不是我们不吃不睡争取来的，你没见我们那几天好辛苦。
　　人员一分流，很多办公室的工作显得太多了，人手特别紧张，根本忙不过来。后来有分管向尹书记建议聘请一些业务熟练原意回来的分流人员，尹书记接受了这个建议。领导们把和自己关系近的人返聘一部分回来。陈书记借机把陈霞返聘回了办公室。这些返聘人员本身要领一分工资，聘请又一分工资，他们的总收入比在职人员收入高。因为是返聘，工作责任感没有在职人员重，他们是轻松开心。在职人员中有一部分就憋着一股怨气，一部分人就无所谓，反正这些事是领导们安排的，他们也管不着。有门路发展的人请他他也不回来呢，男的很多不愿意回来，所以返聘的大部分是女的。办公室又分来两位返聘的人员，她们是杜蓉蓉办公室的许蕾和小韩。
　　两人来报到时，大家看着许蕾硕大的身躯和慢腾腾的动作，陈霞象看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看着，然后向旁边的余主任努着嘴。余主任只是微笑，没有表现出过分的表情，他觉得这样太无礼貌。
　　许蕾和小韩来了没几天，上级部门又下达了失地社保的工作。以前是国土局根据批文算出指标再报市上核实，因为做了多次，而且基本都是中兴镇的工作，国土局让中兴镇自己算出指标，报来核实。办公室去国土局领回批文，核算指标。
　　陈书记把人员作了分工：才来的两位不能单独做，许蕾和曹明珠一起，小韩和陈霞一起，余主任负责一个工作量最少的片区，工作量最多的片分开了刘芳芳一个人。陈书记笑着对刘芳芳说：这个最多的只有你来做我才放心。虽然多，我相信你一样做的最好。刘芳芳只好笑着接受了工作，她觉得这些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曹明珠听到陈书记的话，心理十分别扭，我一个副主任，你都不信任，你太偏心刘芳芳了。你不就认为刘芳芳聪明吗，能干吗，长得漂亮吗。她对刘芳芳又嫉妒又无可奈何。每天一看到刘芳芳她觉得象一根刺，刺得她又痛又难受，甚至在家睡觉都在想她刘芳芳要是突然一下倒霉了才好。可是人家一村姑，不仅不倒霉，听说男人考到国土局了，家里又经营有猪场，儿子也长得不错，比我这城里出生的还过的好，想到这些她恨的咬牙切齿。
　　大家各人计算各人手上的失地社保指标。刘芳芳很快就算好了，其他人还在算，算好的指标要交到国土局。曹明珠的也算好了，她站起来拿着资料对陈书记说：我要把这些交到国土局去。嗯，好！陈书记很高兴地说。曹明珠，帮我一个忙，把我的带到国土局去。我得在这里等村上来拿资料，走不了。刘芳芳客气对曹明珠说。好嘛，拿来嘛。曹明珠没有表情地说。刘芳芳把资料袋交给了她。
　　第二天，刘芳芳去国土局拿审核好的指标。黄科长拿出指标对刘芳芳说：你的指标有几处改动过，我觉得奇怪，帮你核对，划掉的才是正确的，后写的不正确。不可能，我的指标没有改过，全部算好后一次性写上的。我看看呢！刘芳芳很奇怪。黄科长打开昨天刘芳芳交给曹明珠的文件袋，拿出资料一看，傻眼了，指标数被划掉后，又重新在旁边写了数字。昨天是不是曹明珠交给你的！是的。她说你让她带过来的。除了你，还有人经手过这个资料吗？没有，你知道是我在负责这个工作。看来有人动了你的指标。可是我昨天算完后，就直接给了曹明珠，没有其他人经手过。那就是从曹明珠之后的问题了。我们不好说了。黄科长无奈地说。
　　刘芳芳毫无疑问的知道是曹明珠做的。如果指标数出了问题，下到村上就会出乱子。第一批失地社保人们开始领钱后，人们尝到了社保的甜头，后来只要有这种社保指标，老百姓争先恐后想享受。如果村上不是全部征地的，只能一部分人享受，老百姓就用抽签的办法来定。假如指标数是十个，下达成十二个，老百姓人员已定了，再从中退出两个人呢，这是非常难办的。不理解的人还以为镇干部做了什么手脚，造成极坏影响。
　　刘芳芳领了指标回去先把工作分到村上，等曹明珠不在时，她悄悄把陈书记叫到外面。陈书记看到刘芳芳一本正经严肃的样子，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陈书记，我给你说一事嘛。刘芳芳说。嗯。昨天我算好的指标让曹明珠给我带到国土局，这个组我一个人，我得等村上人领资料我才让她帮一下忙的。今天我去拿指标时，黄科长说我的指标被改了几处。中间除了她，没有别的人，黄科长不可能改的嘛。幸好黄科长仔细，要不肯定出事了。陈书记想了想说：她怎么是这种人！不行，你得向尹书记汇报一下，要不我做起工作没劲。刘芳芳带着委屈说。嗯。我下来找机会给尹书记说。你好好把这次工作做好。
　　陈书记想到了第一次罗云丢掉的资料，他现在知道是谁做的了。又联想到曹明珠平时不多说，显得老实的样子，可是春节就她来送礼。当上副主任后，开始拿出领导的架势，他突然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看了看正在埋头做事的曹明珠，本来就长得五大三粗，现在显得更加难看。他私下对余主任和陈霞说了这事，他们也觉得这事曹明珠完全干的出来，都悄悄防备着她。
　　一天在尹书记办公室汇报工作上的事，陈书记随便说起这事。尹书记一听十分生气，这种行为就是给中兴镇的工作添乱。他马上打电话到国土局证实，黄科长如实汇报了情况。尹书记对曹明珠本来就没有多深的印象，只是觉得一个五大三粗的体型，有点闷，显得老实。他对刘芳芳倒是印象不错，长得漂亮，行为举止端庄大方。他也奇怪陈书记怎么没有提拨刘芳芳当这个副主任。因为事多，各个办公室的事务都是分管说了算，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尹书记不过分参予这些琐事。
　　大家继续这次工作。刘芳芳虽然是一个人，而且工作量最大，但还是第一个完成工作。陈书记当着办公室表扬说：刘芳芳，我把最多的工作交给你是合适的嘛，我没看错人嘛。曹明珠和许蕾还有点扫尾工作，她正埋头做事，听到陈书记的话，心上象扎刺的感觉。她对刘芳芳的讨厌甚至到了可恶的地步，巴不得骂一顿或打一架才能解这种嫉恨，但又不能发泄，憋的十分难受。
　　第二天，刘芳芳整理存档材料，发现一摞资料不见了。她明明记得全部堆放一起的，怎么就少了一摞了。她把自己办公桌全部找完也没有找到。奇怪，跑哪去了！刘芳芳说。办公室人说：会不会放到别人桌上了。大家清理自己的，都没有。这摞资料就这样不翼而飞了。刘芳芳只好到国土局抱回原始资料重新复印一份。你的东西你收拾好嘛，下次注意到噻！陈书记严肃地对刘芳芳说。刘芳芳没有答话，她心知肚明。曹明珠听到陈书记严肃的责备刘芳芳，心理舒服了一点。
　　一天，刘芳芳坐在自己位置上，曹明珠拿来一分以前的社保名册，要她找出到了退休年龄的人。可是这个没有必要的嘛，做来干嘛呢？刘芳芳奇怪地问，没有接材料。这是曹明珠自己想出来的活，她想表现自己在工作上独到的见解。办公室这阵都没什么事，大家坐在那里聊天或玩手机。曹明珠就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刘芳芳服从她的安排，她把材料放在刘芳芳桌上。
　　刘芳芳没理她，根本没有打算要执行的意思。过了一会，曹明珠见刘芳芳压根不理会，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己坐着，她站起来冲到刘芳芳面前：刘芳芳，你以为你好了不起！你不要以为你聪明，我就不敢惹你。声音很大，边说边把资料从桌上抓起来又扔到桌上。办公室人本来各人玩各人的，目光一下聚拢过来。连陈书记也惊谔。你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刘芳芳冷冷地说，她对曹明珠的突然袭击没有一丝畏惧。她的冷静和无畏让曹明珠打出的拳头没有击中要害。她咆哮起来：刘芳芳，我不得怕你！你以为你好了不起。你想干嘛就干你的，你这种脑袋有水的人。刘芳芳冷静地说。有同事上来劝说曹明珠，把她拉回位置上坐着。陈书记见已熄火，气得一句话没说。他觉得曹明珠更难看了，甚至生出一种厌恶。
　　陈书记对余主任陈霞说起曹明珠，很后悔：当初就不该提拨曹明珠，应该提刘芳芳才是。唉！唉！是哪个当时说，提拔是党委领导决定的事，现在终于承认是你提的了。余主任调侃说。本来嘛，本来就该提刘芳芳的，我当时就没搞明白你为什么提她了。无论从学历，工作能力，为人处事，心胸，人品，还是形象。余主任终于把憋在心理的话吐了出来。我也觉得是。其他人也是这种感觉，提拨一个神经兮兮的人，成天马着一张尿泡脸，不和谁多说一句，不好相处。还觉得自己是领导的样子，巴不得别人都要把她捧起来。陈霞说。
　　不久后，市上下文要求把劳保所合到城乡统筹办公室。杜蓉蓉办公室三个下属因为机构改革都分流了，每天她一人守着办公室，这个所长当的实在窝囊。这次合并她来了兴致，可以摆脱这种一人的局面了。因为是不重要的办公室，即使只剩她一个人，领导一下也不可能安排人到这里。两个下属返聘后到了城乡统筹办，并没有回来。
　　她接到命令，高高兴兴搬到了统筹办公室。陈书记看到又来一位美女，兴致很高。他早有耳闻杜蓉蓉的事迹，今天有机会这样近距离接触，一种欲望在心中燃起，而且觉得触手可得，他把心思一下转移到了杜蓉蓉身上。杜蓉蓉精神抖擞，自我感觉十分良好，对每位同事热情友好。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过去的劣迹就丢在了旧地方，新的地方，新的开始，她要征服这个办公室所有人，她要领导这个办公室。
　　她的种种表现让两人心中极不舒服，一位是陈霞，看到她穿着得体又漂亮的样子再加上很自信的表情，陈霞真是有点受不了。鄙视想：陪睡觉才当个所长，有什么了不起，这样一想心理平衡多了。但一想到被领导宠幸的人，又不舒服，有当领导的男人喜欢她，凭什么嘛。想到陈书记对她的眼神，陈霞心理更不是滋味。她真是有魅力，哪里都受男人喜欢。另一人是曹明珠，她一直以为余主任一退，这主任的位置非她莫属，现在来个杜蓉蓉，看她待人驾势，从陈书记到返聘请人员，她都好言好语招呼，对谁都友好的样子，这不是在拉拢人心吗。
　　许蕾和小韩目睹杜蓉蓉判断若两人，感觉十分好笑。她真能装，怎么就从一个没脸没皮的婊子变成高雅的白领了呢。
　　半年后，单位进行中层干部竞争上岗，符合条件的人自己报名，单位上主任和副主任或想进步的人都报了名。统筹办只有杜蓉蓉和曹明珠报名。余主任年龄大了，不符合条件，所以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腾了出来。竞争上岗第一步是大会上演讲，第二步同事们打分，第三步是领导打分，其实最后决定权还是在领导手中。
　　曹明珠认真写了演讲稿，心理却没有把握。想到杜蓉蓉在单位的口碑，心理又有了希望，还是要和她竞争。
　　杜蓉蓉根本没把曹明珠放在眼里。她下班后给陈书记打电话：陈书记，你现在忙么？我写了演讲稿，觉得不满意，想请你帮我修改修改。她的声音又软又嗲。陈书记听着象是一块软软的温润的东西敷在心上，舒服极了。哎呀，不忙！不忙！你在哪里？陈书记赶紧说。我一人在家写稿子嘛，我们那位值班不回来。我住在XX小区XX单元三楼右边。杜蓉蓉说。她凭感觉，这个老男人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略施小媚，他就会乖乖的来了，一想到这里，禁不住笑了。
　　陈书记象接到旨意一样，兴奋的急忙坐了三轮车往杜蓉蓉家去。早晨老婆让他今晚回家吃饭，乡下亲戚送来了一只土鸡。他坐到半途，老婆打电话来了：你要回家了么，等你吃饭。不要等我了，尹书记还有事要安排。就这样嘛。说完挂了电话。他这是第一次来杜蓉蓉家。杜蓉蓉微笑着把他迎到沙发上坐下，端来泡好的茶，然后坐到他身边把写好的稿子递了过来。陈书记接过稿子装模作样认真看起来。其实这些演讲稿就是一个形式，要不要你当主任，都是领导的事，同事们心知肚明，也没人会认真听你台上激情四溢的演讲。虽然是形式，可是杜蓉蓉写的确实不怎么样，他才明白这杜蓉蓉肚子里真没货。他叫她拿来笔，把结构作了调整，添了不少内容上去。杜蓉蓉十分感激，基本上是把身子依在他身上了。陈书记改稿子改的心神不定，一边改一边调笑问：你男人不回来了？眼神很暧昧看着身边妩媚又风骚的女人。她撅着嘴带着一丝委曲说：他经常值班，经常不回来。哟，不回来。你不想他！他继续挑逗说。不想，那个想他哦。她带着委曲和娇嗔说想我不嘛。他说着把手伸过去揽住了她，她顺势到了他怀里。
　　杜蓉蓉在陈书记的力荐下顺利当上了办公室主任。曹明珠郁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