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们一起玩过的游戏

　　那些年，我们一起玩过的游戏
　　徐斌
　　前两天，在办公室，一对年轻夫妻双手相扣，搭成的一匹木马，让他们的孩子骑在上面悠荡。那孩子格格地笑，眼睛发亮，鼻翼扇动，嘴角都扬到天上去了。
　　孩子们的快乐，其实与物质无关。
　　我小的时候，和小伙伴们斗鸡，屈起左腿，把脚翘至右腿膝上，用双手扳住脚腕，踮起右脚往前冲，压住对方翘起的左膝就是赢了。我个头小，身体单薄，经常落败，甚或跌倒，然而，并不哭泣。从那时起，就感受到，失败是人生的常事，及至年长，遇到种种艰难，都能面对。并不唉声叹气，甚至寻死觅活。
　　夏日，是孩子们的最爱，可以下塘游泳，连衣服都不用穿。日上中天，往水里一钻，透心凉。刚开始，喝过几口水，呛得脸通红，时隔不久，仰泳、蝶泳、潜水、踩水都会。现在，每到夏天，总有溺水的报道，看来游泳本身，是玩，也是生存技能。又想到那个学者与船夫的经典故事。学者摆渡过河，听说船夫不懂哲学，又不懂历史，感叹地说：那你失去了一半生命。后来一个大浪打来，船翻了。船夫就问：你会游泳吗？等听到学者喊救命时，就说：那你失去了整个生命。这个故事，像方程式，可以多解，但连命都保不住，再有学问也是枉然。
　　寒假里，常玩一种抢占碉堡的游戏。那时，农民很重视农家肥。他们把草木灰，鸡粪，猪粪，草屑，聚在一起，攒成一堆，是为粪堆。再用烂泥把它封起来，让灰粪发酵，来年撒在油菜宕里，或用作栽树的底肥。待到烂泥渐干，小伙伴们争着爬上粪堆，谁能站在上面，谁就是英雄，仿佛电影中的抢占碉堡。当时听到一句话，叫做粪堆也有发热时，意思是说，人不会总是背运，总有出头时候。几十年来，我时时这样鼓励自己。（一句话经典语录）
　　孩子的快乐，有时也借助物品，但与价格没关系。那时的玩具，有砣螺、弹弓、铁环、牌巴、弹球、竹枪、沙包、纸飞机、猴皮筋，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前几日，我的另两位年轻朋友，给他们的孩子网购一只铁环，光滑，锃亮，这在我的孩提时代，属于高档玩具。我们用的是旧水桶箍，或用竹子弯成的竹圈。中外电影中如梁家辉主演的《我的教师生涯》有很多滚铁环的镜头，都是我的童年的记忆。1980年代，宁铂滚着铁环上科技大少年班，原来铁环还能培养高智商呢。至于掼嗽叭锅，随便抠点泥土就行；跳格子，随便捡个石子就能排兵布阵。
　　现在的孩子已经很少玩这些游戏，也就少了这些快乐。责任在成人，不在孩子。宫崎骏的《龙猫》里，有一段台词，据说是其幼年时听到的传说：
　　在我们乡下，有一种神奇的小精灵，他们就像我们的邻居一样，居住在我们的身边嬉戏、玩耍。如果静下心来倾听，风声里可以隐约听到他们奔跑的声音。据说只有小孩子纯真无邪的心灵可以捕捉他们的形迹。
　　这种神奇的小精灵就是龙猫。影片中的两个孩子，小月和小梅，都惊喜地看到龙猫，并且在龙猫的帮助下，实现了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妈妈的愿望。两个孩子父亲，是极其优秀的。他知道孩子就是孩子，不应该给她们压力，所以时常抱起或搀着孩子，陪她们玩耍，相信她们的梦。归根到底，这才是孩子们快乐的源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