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风连载之四十四

　　刘海成找到江枫时，刘大宝已经和江枫分开去打听消息去了。江枫听说陶顺明找他，就和刘海成从后门来到了明昌贸易商行后院。陶叔，你急着找我有什么事？
　　江枫，现在有一个新情况。原来宝佰州的一个负责人在省城被捕叛变了，今天中午来了一帮国民党的特务，这个叛徒也来到了响马镇。陶顺明看着很着急的样子。
　　他认识你？江枫问。
　　不，他不认识我。我去宝佰州地委时，他就离开了，我们俩没见过面。
　　他认识胡铁文是吧。江枫心里开始有些紧张了。
　　是的。不光是胡铁文，还有一个人他也认识。
　　谁？响马镇还有你们的人？
　　我刚刚接到上级的指示，让我们设法保护一个代号叫‘百灵鸟’的人。
　　‘百灵鸟’，她是什么人？
　　我也不认识，她是很早就潜伏在响马镇我党的工作人员。上级给我们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好她，不能让她出一点问题。
　　江枫冷静地考虑了一会儿说：按理说他认识‘百灵鸟’，他们会找画师画出‘百灵鸟’的画像来。响马镇就这么大点地方，按照画像很快就会找到人，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他们还是没有找到人呢？你确定‘百灵鸟’还在响马镇？
　　当然还在响马镇，要不上级不会给我们下达这样的命令。陶顺明急的满头是汗。
　　有两种可能。江枫说：一种是你们这位神秘的‘百灵鸟’先生或是小姐，脸部变化比较大，和那个叛徒认识的‘百灵鸟’相差很大。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根本就没有见过‘百灵鸟’的正面，他也许就是看见过‘百灵鸟’的背影或是侧脸，所以他也吃不准，就亲自跑来辨认。对，肯定是这样。
　　我想也只有这一种可能能解释的通，不然‘百灵鸟’早出事了。
　　陶叔，你先不要着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干掉这个叛徒。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我们的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可关键我们的人对响马镇不熟，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这个叛徒在什么地方。
　　江枫脑子开始飞速的旋转，他在竭力搜索着响马镇的每一个角角落落。镇公所门前有人把守吗？江枫问。
　　非常奇怪，镇公所一切照旧，包括高家大院。
　　按理说这两个地方是最安全的，他会躲在哪呢？江枫也有点愁眉不展了。陶叔，我不能在此呆太久。这样，咱们两边同时在找，不管谁先找到了，都先不要动他，我们商量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今晚送走铁文的计划不变，就现在看来，他越早离开响马镇越安全。
　　好，一切拜托你了。陶顺明已经没了主意。
　　江枫来到响马镇大街上，由于时间还早，他边溜达边想边看。当他来到高金凤的茶摊前时，看见木棍帮的白菜叶和白菜帮坐在茶摊上喝茶，他心里猛然有了主意。他来到他哥俩面前说：哥俩这么闲，喝茶呢？
　　江爷，你可是贵客。听说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有闲工夫逛街啊。白菜帮说道。
　　这不刚从香满楼回来路过，口渴了讨碗茶喝。高老板！来碗茶。
　　高金凤从屋里出来，见是江枫很是惊讶。哎哟，我说江爷。你今天能到我这一亩三分地喝茶，算是给足了我面子。小二！沏壶好茶。高金凤冲屋里喊了一声。江爷，你可是咱响马镇的好人，今天的茶水免费。
　　那我们是不是也沾沾江爷的光啊。白菜叶嬉皮笑脸的说。
　　高老板，今天江枫高兴，他俩的茶钱算我的。
　　算你俩走运，你们的茶钱也免了。今天是江爷大喜之日，就算我随礼了。
　　那就谢谢老板娘了，再来一盘瓜子。白菜叶马上蹬鼻子上脸。
　　是不是再来一盘猪头肉糊你脸上啊。高金凤说完，舞着柔美的腰肢走进了屋里。
　　你们哥俩白菜种的不错，这是又给送礼去啊。江枫看见桌子旁边放了两筐大白菜。
　　哎，吃这碗饭的，不下点功夫怎行。白菜帮说：这是高府胡管家要的，而且每天都要，至少一筐。
　　这么多，他们家里来人了。
　　白菜帮四下看了看，低声对江枫说：江爷你可能不知道，今天从省城来了不少穿便装的军人，整整两卡车。
　　你怎么知道是军人？
　　腰里都别着家伙，你说不是军人是什么。
　　这么多神神秘秘的军人来这儿干什么？
　　听说要抓一个共匪的大官。你说咱小小的响马镇怎么会有共匪的大官呢，这不是瞎折腾嘛。
　　我明白了，他们都住在高家大院，所以叫你们每天送菜。江枫开始故意套话。
　　也不一定，今天中午我们的人就看见有人提着饭盒从高家大院出来。我想他们肯定还有人住在别处。白菜帮十分肯定的说。
　　高金凤提着茶水和一盘瓜子走了过来。你们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江爷今天订婚，可突然来了这么一群捣蛋鬼，弄的人心惶惶的。白菜帮说。
　　可不是咋地。刚送走了‘上不去’，这又来一群陌生人，咱响马镇这是怎么了，招谁惹谁了。高金凤愤愤地说。
　　高镇长这个官可不好当，又陪吃又陪住，这回肯定把他折腾的够呛。江枫见跑题了，又把话题引了回来。
　　他呀，也不是个什么好鸟。早些时候可没少往自己腰包里划了钱，现在吃他的住他的那算是报应。高金凤一脸的不高兴。
　　你好像很了解高镇长。噢对了，你们是亲戚。江枫笑着说。
　　屁个亲戚。他就是个笑面虎，平时装的人么人样的，其实一肚子花花肠子。高金凤好像对高镇长很有成见。
　　可不能这么说，高镇长在响马镇可是一个好官。
　　是啊，高老板。高镇长一身正气，吃喝嫖赌人家那样也不占。白菜帮趁机抓了一大把瓜子。
　　你咋知道他什么都不占，在外养小的，别以为做的隐秘就没人知道。高金凤好像越说越生气。
　　这可是重大新闻，连白菜帮和白菜叶都愣住了。
　　高老板，可不能乱讲话，说话要负责任的。江枫故意绷着脸说。
　　他在小街有一处别院你们不知道吧，那就是他私会小情人的地方。高金凤小声的说。
　　江枫听了心中大喜。越说越离谱了。这是茶钱，我的告辞了。说完江枫起身就要走。
　　说好的免费，江爷怎么不给面子。高金凤推开江枫手说：我们家茶碗这几天可没少到你们江家去蹭饭，那个妞妞还来帮我洗过碗呢，那可真是个好孩子。
　　江枫心想，妞妞人缘不错啊，这才来镇上几天，就有俊男大献殷勤。不行，回头必须好好管教才是。
　　江爷你就别客气了，正式办婚事那天，我们哥俩给你送十筐大白菜。白菜帮说。
　　好，那就谢谢了。噢，我差点给忘了，慧君还让我去张家粮行拿她打扮用的东西，这女人就是麻烦。江枫现在只想快点离开。
　　你们男人就是不讲究，今天可是女人一辈子的大事，不打扮打扮那还叫新娘。快去吧。高金凤责怪道。
　　江枫快步来到粮行，迅速要来纸笔，写了一张便条交给了邱八。你到对面陶先生那儿买点东西，把这个交给他的伙计海成。记住，要装作没事人的样子。
　　姑爷您放心，你忘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传递消息打听消息那是我的老本行。邱八把纸条夹在纸钱里，去了明昌贸易商行。
　　江枫来到镇公所找到刘大宝，刘大宝就把他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江枫，和江枫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不管他，只要不是冲着铁文来的就行。
　　我说的也是，只要我们今天安全地送走铁文老弟，管他们要捉什么‘鸟’，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大宝兄，酒席定在晚上七点钟，我六点前赶到香满楼，按我们事先说好的，你可得给我配合好。
　　刘大宝提了提裤子，紧了紧皮带说：好长时间没有执行过如此重要的任务了，我现在很有点紧迫感和自豪感，我保证不会出错。
　　王队副提着个酒瓶子，哭丧着脸走了过来。
　　王队副，你这是干什么去？刘大宝问。
　　大队长，这帮家伙真他妈难伺候，顿顿要酒喝。晌午饭刚喝过，晚上又想喝两盅。你说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非要分开拿到车上吃，好像嫌弃我们似的。
　　怎么，警察大队来贵客了？江枫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们把两辆卡车停在了警察大院里。四个司机，都是些兵痞子。刘大宝解释说。好了，就这几天的事，忍忍吧。
　　那这酒钱怎么算？好不容易攒点钱又喂王八了。王队副还是不甘心。
　　这可不能算了，都记上账，回头我找镇长报销。今天是我兄弟的订婚日子，没什么大事不要烦我。
　　噢对了，忘了恭喜江爷了。王队副冲江枫点了点头，又哭丧着脸走了。
　　江枫告别刘大宝回到家中。一路上他思考着刺杀方案，反复考虑再三，他觉得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叛徒活过今晚。不然那个叫‘百灵鸟’的有危险，铁文的安全也会受影响。他叫来了铁蛋，在他耳边交代了几句。
　　广场的大戏已经开锣，大家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在大广场看戏。胡老伯和胡婶在家照看孩子，小宝要和妞妞在一起吃白面馒头，刘氏、三太太、江枫、小小和打扮的十分漂亮的张慧君按时来到了香满楼。
　　被邀请的客人陆续来到了香满楼，高镇长还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挽着张老爷的胳膊是又说又笑。刘氏更是笑得合不上嘴，要说小小最忙活，她是负责收礼品的。
　　田大疤瘌一摇三晃来到香满楼大门口，拱手对在大门口迎候客人的江枫和刘大宝说：恭喜恭喜！我说江大侄子，你怎么也学起了新潮流，结个婚还整个洋式，还先订婚后结婚。我看今天就拜堂成亲进洞房，这多痛快。
　　田大乡长，你嘴上积点德好不好。刘大宝说：要不明天再闯一次石谷坨。
　　说笑说笑。你们忙，我进去了。田大疤瘌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进了香满楼。
　　整七点钟，除了沈专员，邀请的客人都悉数到场。
　　刘大宝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诸位，感谢你们能来参加我兄弟江枫和张慧君小姐的订婚酒宴。有人问为什么要整个洋式，先搞个订婚仪式，不直接结婚拜天地呢？我告诉你们，这里面学问可大了，这叫新事新办。这样做主要有两大好处，一是为了尊敬诸位，提前告知你们一声，该准备的就提前准备一下。当然了，主要还是要感谢你们多年来对他们的关心和帮助。这二嘛，是最重要的，就是要告诉全镇的老百姓，他们俩是有主的人了，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就别再动歪心思了。
　　大家伙是一阵大笑。
　　这个刘大宝真能整景。高镇长笑着对张老爷说。
　　现在！就请准新郎官江枫兄弟致答谢词，大家欢迎！刘大宝带头鼓起了掌。
　　一阵掌声过后，江枫端起一杯酒，站起身来说：大宝兄说的没错，我江枫能走到今天，多亏在座的诸位帮衬，多亏响马镇众乡邻们的培养，我江枫感激不尽。我向大家保证，我今后会百倍的努力工作，来报答响马镇的亲人们。来！慧君，咱们一起
　　等等，等等。你们要干什么？还有没有点规矩，那要我这个主持人干什么？刘大宝打断江枫的话说：现在进行第二个程序，由这对新人向诸位来宾敬答谢酒。首先要敬的是双方的父母，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来来来，先敬刘氏。我说江枫、张小姐，你们的腿是不是太直了。跪下，跪下，正式点，松松垮垮的像什么话。
　　敬完了刘氏和张老爷，刘大宝拉着江枫和张慧君来到高镇长面前说：再敬咱们的父母官，感谢他多年来对你们的教育和培养！
　　好好，孩子们快起来。高镇长乐的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你别光说好啊。刘大宝搓着手指说。
　　噢对对对，红包是吧，我早就准备好了。高镇长从兜里掏出两个红包，分别递给了江枫和张慧君。
　　现在进行第三个程序，那就是开吃！刘大宝算是完成了他主持人的使命。
　　大宝兄弟！田大疤瘌站起来说：我看你以后改行得了。这一出让你整的有模有样的，你是在哪学的？
　　同仁们的帮助，加上自己一点小小的努力。还不太成熟，需要今后不断地完善。刘大宝越说越来劲。
　　江枫和张慧君走到客人面前开始一一敬酒，刘大宝看着天色已晚，不时地向楼下张望。他盼望着广场的戏赶紧结束，这边也好散场。
　　近两个小时过去了，当酒席宴会就要结束的时候，沈专员领着一个人走了上来，后面还跟着四个随从。实在对不起，因有要事在身，耽误了片刻，失敬失敬。沈专员抱歉的说：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
　　鄙人汤善国，是省府调查委员会的委员。这位自称汤委员的人，个子不高，长得园咕隆冬的，圆脸圆脑袋，头顶上稀稀拉拉摆放着几绺头发，笑起来像弥勒佛，看的让人觉得喜庆。如果把委字去掉，叫他汤圆可能更贴切点。
　　汤委员来了，刚才还念叨你来着。来来，请这边坐。高镇长起身来迎汤委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今天晚上的主角江枫和他的未婚妻张慧君女士。
　　噢，你就是江枫，我听说过你。你可是个有为青年啊，给我们树立了一个好榜样，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才对。我在此恭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汤委员上前握了握江枫的手。
　　汤委员谬赞了，这是晚辈应尽的义务。快请上座。江枫说。
　　正在这时，庆生领着戏班的班主走了上来。班主见到刘大宝，拱手说道：官爷，我们的活做完了。明天我们还要赶早场，想早点回去，特来告辞。
　　赏钱给了吗？刘大宝问庆生。
　　给了，还多赏了一块大洋作为夜宵费。庆生回答道。
　　那就就此别过，辛苦你们了。刘大宝要送送戏班的班主。
　　等等！汤委员突然说道：你看这天色已晚，路上怕不安全，我派几个人护送班主回去。说完向带来的那四个随从挥了挥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是江枫和刘大宝没有想到的。
　　汤委员，你们一路车马劳顿，我看就让我的弟兄们护送他们吧。刘大宝赶紧说道。
　　汤委员笑了笑说：不用，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他们跑一趟。你就不用操心了。
　　刘大宝看着江枫，心说这可怎么办？江枫冲刘大宝咧了咧嘴，刘大宝没看懂什么意思。江枫又指了指张老爷，再次咧咧嘴。刘大宝眼珠转了转，终于明白了江枫的意思。刘大宝把班主和四个随从送到楼下，等班主他们走了之后，他在庆生耳边耳语了一番，庆生笑着消失在了夜幕中。
　　酒席散后，江枫和张慧君扶着已有醉意的张老爷回了张家粮行。江枫他们迅速来到后院仓库，陶顺明和刘海成已在那等候。张老爷子一见陶顺明，一切就都明白了，看来我这个女婿早晚是他们那边的人。
　　陶叔，你带来了多少人？江枫问。
　　五十多人，大部分都在镇子外面，有十二个人现在在高家大院附近埋伏着。陶顺明说。
　　他们估计也来了有五六十人。小街的别院你们侦察过了吗？
　　去过了，那里确实有人把守，而且高家大院也增派了人手。
　　噢，这是为什么？同时守两个地方。江枫在仓库里来回踱着步。
　　这还不好解释。张老爷其实没有喝醉，为了能使江枫名正言顺的来粮行和陶顺明他们见面，才佯装喝多了。他们已经意识到共党今晚有动作，但他们吃不准共党要攻击那里，所以就两边把守了，他们的目的是要消灭来行刺的人。
　　那他们就不怕我两边同时发动攻击。
　　他们可不知你们有多少人，他们还以为你们不过也就十来个人吧，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做。张老爷也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贤婿啊，他们这样信心满满，摆开架势等你们来，这说明什么问题？
　　这说明那个叛徒根本就不在这两处地方。江枫笑着对张老爷说：爹，你怎么越老越聪明呢。
　　还聪明呢，你赶紧把那本书还给我。张老爷用手里的拐杖戳了戳江枫。
　　什么书？我可没拿你什么书。
　　我都看见了，你偷偷揣到怀里了。张老爷上来就要摸江枫的衣兜。
　　爹爹，你先别闹了。江枫一边躲一边说：等我抄写一遍后，我一定奉还。
　　两天啊，就两天。张慧君手挽着张老爷子一起走出了仓库。
　　陶顺明急的都想上房，可这爷俩还在为一本什么书逗闷子。
　　陶叔，你先别着急，我在等一个人。你放心，那个叛徒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陶顺明听了这话，心算是有点平静了。邱八进来说，铁蛋来了。
　　陶叔，我等的人来了。江枫看见铁蛋问道：怎么样？
　　铁蛋用衣服擦了擦汗说：院子里总共停了两辆大车，都用布包着。靠东面的一辆，有人进进出出，靠西面的一辆没有任何动静。看见的有四个人把守，里面蹲守的我没有看清，院子外面还有四五个人。
　　江枫笑了。给我玩灯下黑，一会我叫你黑到底。
　　这么说，那个叛徒在车上就没有下来？陶顺明问。
　　对，他就在警察大院里停的那两辆车里。陶叔，你给我准备四颗手榴弹，不，八颗。我要让这个叛徒好好坐坐土飞机。我的安排是这样的，海成带上六个人由邱八带队，把手榴弹四个一组绑好，从警察大院后厨边上的小门偷偷摸进去，尽量靠近车子埋伏好。等听见外面的枪声后，迅速干掉四个看守。为了保险起见，每一辆车上扔上一捆手榴弹。
　　另外六个人由铁蛋领着，事先埋伏在警察大院的门口。等待枪响后，守在院外的人肯定会集中往大门口跑，这时你们就突然发动攻击消灭他们，迅速占领大门口接应里面的人。记住，所有的人都要蒙上面。
　　陶叔，你去镇外带回二十个人，火力配置要猛，就对小街的别院突然发动攻击，一定要打的猛烈。等到高家大院的增援人马一到，你们就边打边撤，把他们引到镇子外。最好能配合镇子外面的人，打他们个伏击，伤伤他们的元气。但不可恋战，按照商量好的路线尽快撤到山里去。
　　陶顺明这时才真正松了一口气。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行动定在午夜过后，等铁文他们安全后再行动。陶叔，鉴于你的身份特殊，就不要参加这次行动了。邱八，等杀了叛徒，还得辛苦你。你拿上张老爷的书信和张大嘴的腰牌，连夜去一趟石谷坨，把书信交给张大嘴就返回。回来时不要走原来的路。
　　没事姑爷，我有的是力气。邱八趁机展示了一下肱二头肌。
　　陶顺明从后门溜了出去，张老爷按照江枫的意思给张大嘴写了书信。江枫和张慧君俩人手拉着手走出了张家粮行，说说笑笑回到了江家。
　　事情的发展正像江枫安排的那样，先是枪声大作，后又传来了两声巨大的爆炸声，响马镇立刻像炸开了锅。这可苦了镇上的老百姓，大家纷纷从睡梦中醒来，也顾不上小孩哭大人闹，鸡飞狗跳，男人们拿起能防身的各种家伙事，准备为保护家人和莫名其妙的由头开战。
　　江枫站在院子里，始终关注着外面的动静。等铁蛋回来，简单说明了情况后，江枫知道大功告成，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他掏出从张老爷那儿偷来的书，在油灯下，埋头抄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