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hr夜里下了一场大雨,使炎热的星城变得格外的凉爽。 早晨的火车站广场上,一位身背吉他、长发齐肩的高瘦青年没理会旁人好奇的目光,径直向售票厅走去。他右手提包,脚步沉重,一副即疲惫又落魄的样子,让人一见就知道他是一位流浪歌手。 忽然,一辆的士横在他面前停下,从副座下来的小伙子打开后座车门,扶出一位长发飘逸、身形娇弱的姑娘后,又探身从车里抓出两个行李包 姑娘下了车,抬头看了看密云不雨的天空,又环视着广场四周,最后对上了流浪歌手的眼睛。她冲他笑了笑,是那样的友善和体切。 真漂亮!他在心里说,同时也回应对方一个友好的微笑。待车开走,他向她打了一个再见的手势,继续前行,仍止不住地回头望了又望。 从售票厅出来,广场上一阵骚动,星星点点的雨水打在他身上,知道大雨就要来临,便拔腿向进站口跑去。好不容易进了大厅,他搜索着候车指示牌,看见那个小伙子正背着那姑娘爬台阶,在第一个台阶上放着两个行李包、一个笔记本电脑包和一个装满食物的手提袋,而右边的电梯好像没睡醒似的,静静的趴在那儿。他走了过去,把自己的包往肩上一挎,两手拎起包和袋跟随着他们来到二楼的平台上。 谢谢您!姑娘笑着对他说。 小伙子放下了姑娘,忙伸手过来接取行李,说:谢谢,谢谢!来,我来! 别客气!就让我拎着吧,我也在这儿候车。没关系的,走,走吧!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姑娘欠了欠身子说。 走进嘈杂的候车室,他们找寻着来到窗边开往昆明方向的候车处坐了下来。姑娘笑着说:谢谢您了!我叫哈密,他是我男朋友,自从我们恋爱后,我和朋友们都叫他南瓜。请问您贵姓? 哈密?南瓜?哈哈,看来呀,我们还真是有缘呐!我叫邓冬,加上我人瘦,朋友们就叫我排骨炖冬瓜好菜!他一说,三人都笑了起来,笑得好开心。 经过一番交流,彼此之间都有所了解,很快就成为了好朋友。哈密和南瓜来自云南大理,这次出来旅行,逛了许多地方,包括即将开幕奥运会的首都北京,由于哈密的身体不舒服,所以只好踏上归乡的旅途。邓冬流浪近六年了,一直辗转在大小城市、街头巷尾之间。他这次去云南,主要是想了解彩云之南,看看传说中有些地方是否真有那么神奇。 云南欢迎您!哈密热情地伸出手,说:现在到了我们那儿,您可要小心,别着凉了。我们那儿没这么热,晚上睡觉还得盖被子呢。到了我们那儿呀,您要是找到一位漂亮的流浪新娘,那就如愿以偿了! 为什么?邓冬和南瓜都奇怪地看着她。 夫唱妇随呀! 说罢,他们三人又笑了起来。 二hr窗外,雨水顺着玻璃倾泻而下,形成一道道优柔奇观的水帘瀑布,只见其形却不闻其声,是因为声音全让室内的嘈声给淹没了,就像大雨淹没了外面的世界一样。 原本是八点二十六分发车的T次列车,都已经八点四十分了,可那检票口的铁门却是迟迟不开。焦急的候车旅客堵塞在检票口,严严实实的,空出后面长长的座椅和正在聊天的三人,好像那三人是在等候下一趟列车似的,所以一点也不着急。每当其它检票口的铁门打开了一道又一道,放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旅客时,这边苦等的旅客们更是焦急万分,恐慌起来,无法接受后者居上的局面,大吼大骂,甚至还把铁门摇得哐哐直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门终于打开了,苦等的旅客像是要去追赶前去多时的列车般蜂拥而入,不仅是迫不及待,而且是势在必行。后面的三人也站起身来,带上行李尾随冲锋前线的队伍来到站台上,才知道大雨早停了。他们上了十三号车厢,南瓜和哈密的座位在车厢的中部,是二人双座;由于邓冬是临时购买的车票,票面上写着无座,于是就和二人结伴同行。 放好了行李,哈密靠窗边坐下,拍了拍身边对邓冬说:您请坐! 没关系没关系,我站着就行! 坐,坐坐,一起坐,坐得下! 经过一番推辞和谦让,最后是南瓜坐中,邓冬挤着坐在边上,又继续聊起先前的话题来。南瓜打开茶几上的电脑,请邓冬欣赏他们这次旅途的收获。 火车启动了,哈密忙把头转向窗外,留念地看着转瞬即失的车外景观。尽管她极力掩饰,装作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但全都看在了南瓜的眼里,明白在心里。由于忽然间的沉默,使邓冬觉察到他们二人有着秘密,也跟着难过起来。为了活跃气氛,他取下吉他抱在怀里抚弄,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于是说:旅途愉快!我为大家献上一曲,希望大家喜欢。如果大家觉得我唱得还可以,就请鼓掌鼓励;如果觉得不好听,就请当作没听过。打扰了! 他拔动着琴弦,只见双手不停在动,吉他便传出了优美动人的琴声,让大家感觉到好熟悉。伴随着琴声,他开口唱了起来: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一曲《橄榄树》还未唱完,就引发了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为了使热闹的气氛逐步升级,他又唱了好几曲,把旁边的旅客带动了起来。由于大家的兴致,他为唱歌的人伴奏,使不会唱的人也跟着打起了节拍。自然而然,大家算是认识了,才知道在座的人当中,大多还是归乡度假的学子,都不约而同地称呼邓冬为歌手。 午饭过后,哈密需要午睡,南瓜让哈密在座位上躺下,和邓冬来到车厢接头处,南瓜掏出香烟和火机,二人点燃之后蹲了下来。南瓜说:谢谢您!看得出来,这是她人生中最愉快的一次旅途 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没什么。南瓜摇了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仰着头长长地吐了一气,把头转向一边,傻傻地看着窗外。 窗外,又下起了大雨。 三hr车即没到站,也不知道是在哪儿就停了下来。由于下雨,车里的空调一直就没打开过,好生闷热,使车内的旅客身上都冒出了汗水,又闹又骂。好不容易,空调打开了,室温逐步下降,同时也降下了气愤不平的叫嚣声。 南瓜看过车厢里的哈密回来,不顾地面有多脏就坐了下去,随后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看得出来,他有好久没睡好觉了。 你就睡一会儿吧,我替你看着。邓冬说。 南瓜仰头靠墙,说:没事。哎,说真的,认识你真是太荣幸了!你真行啊!为什么不出唱片呢? 我有那个才吗?过奖了,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别谦虚了!就你这个才呀,如果就这样混下去,埋没了多可惜呀。加油吧,朋友! 别取笑我了! 谁取笑你了。不过,有才还得需要有能力的人帮助才行。南瓜好像想起了什么,继续说:哎,冬瓜,到了云南后,多跟哈密的爸爸打交道,他也许会帮你。 那,他会相信我吗? 有我和哈密呢。况且她最爱哈密了,肯定会相信了。不过,主要得靠你自己。 那也是,邓冬点点头说,似乎看到了希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午睡后的哈密看上去特别有精神,和大伙聊起了云南十八怪,同时也热心地向邓冬做详细的讲解。之后,她又向邓冬讲起了大理的风花雪月,说:上关花,下关风,下关风吹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洱海月照苍山雪。所以,我们白族女性的服饰也是根据风花雪月的地理文化来自制的,电视上见过吧? 邓冬认真地听着,入了迷似的,痴痴地看着这位皮肤白皙、眉飞色舞又心地纯朴、友善待人的姑娘,惊讶之余,从心底深深地感觉到她甚是可爱,楚楚动人。 夜深了,坐在对面的二人下了车,邓冬便毫不犹豫地占据着他们留下来的空位子,很庆幸他们不能把座位带走,并且还是在别人最需要的这个时候下车,这真是太谢谢了,可以高枕无忧了。哈密想出去走走,透透气,由南瓜陪着来到站台上,直到铃声响起才返回车里。 邓冬见他们回来,忧心地看了看哈密,对南瓜说:晚上很冷,带哈密去补张卧铺吧!病人最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你看,在这里怎么能行呢?要不,我去帮你们办。 是呀,哈密,我们去换卧铺吧!南瓜说。 不用了,我不想老是睡着,睡怕了。没事的,谢谢您,歌手! 他们就此争执起来,最终还是拗不过固执的哈密,只好由着她。南瓜从包里翻出一件毛茸茸的粉色长衣把哈密包裹起来,他的悉心照料令邓冬深感敬佩,反倒羡慕起哈密来。 四hr车内已经彻底安静,人们都睡熟了,只有那哐当哐当的车轮声在宁静的夜幕里呼啸而来,滚滚而去,钻进了山脚的隧道,抛下身后意犹未尽的山间回音,渐行渐远。 哈密,哈密醒醒啊哈密 一阵急促、令人揪心的叫唤声吵醒了邓冬和周边的人,醒来后见南瓜抱着哈密摇晃着不停地叫唤,哈密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大伙看着面无血色、已处休克状态的哈密,也跟着叫唤起来,并采取了一系列急救措施。好一会儿后,哈密睁开了眼睛,慢慢回过神来,看着一张张急切关心的面孔,问:我又睡着了吗?没事,没事了。 哈密,你要挺住啊!汶川都挺过去了,你也要加油啊,哈密! 是啊哈密,坚强!一定要坚强!啊! 谢谢您们,我没事了。请别担心了,我真的没事了!哈密装着没事的样子,笑着说。 南瓜扶她站了起来,说:来,我们走走吧,活动活动! 邓冬再也看不下去了,苦着脸说:还是去补张卧铺吧,在这里睡,行吗?走,我们补卧铺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没事了!吵醒了您们,实在对不起了,也让您们为我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抱歉!哈密急切地说:您们睡吧,我走走就没事了,谢谢您们! 由于刚才的一番折腾,大伙已是睡意全无。由此看得出来,哈密就像一支即将点完的蜡烛,更像正匆忙行驶而即将抵达终点站的列车一样,时日不多了。他们说不出有多难过,都在默默地为她祈祷,希望她能创造出奇迹,不要这么快就到达她人生的终点站。像她这么好的一位女孩子,老天爷这样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邓冬坐不住了,起身向下一节车厢走去,回来时,带来一位同他一样的流浪歌手,在车厢接头处遇上来回走动的南瓜和哈密,介绍着说:南瓜,哈密;这位是刚认识的朋友,李文希。 是吗?!云南欢迎您!哈密热情地伸出手,笑着说:您们先进去吧,我还想再走走。 邓冬带着李文希回到座位放好了行李,把大伙组织起来,说:朋友们,我们今晚就别睡了,我想大家也睡不着了,就干脆不睡!来 南瓜站在过道口看着他们围在一起说话,虽说听不见,但心里明白他们想要做什么,内心充满着感激。 哈密回来没看见邓冬,问:我们的歌手呢? 这时,过道里的人向两边排开,闪出一位头裹白巾、身穿白族褂子、怀抱三弦的年青人,开口就唱:阿小妹,弦子弹到你门前 是邓冬,身后还跟着两个怀抱吉他充当三弦的小伙子,他们在狭窄的过道里又弹又唱,把哈密看傻了,也把在场的人们逗乐了,打起了节拍。随后又闪出两个女孩,展现出她们的身段和舞姿,接口唱道:一声一声叫哟,一声一声叫哟,一声一声叫哟 哈密笑了,笑出了眼泪,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五hr哈密坐了下来,认真地观看他们的精彩表演。大大小小的歌舞节目和晚会,她观看过不少,也曾参加过表演,而对今晚的演出,虽说要啥没啥,也不算专业,但她认为是最好、最完美的。南瓜给她带上风花雪月,随后又把数码相机递到了她的手上,挨着她坐了下来,他哭了。 火车一路前进,行驶在黑夜的高原上,是那样的激奋昂扬。 歌手,您真行啊!想不到您也会唱云南的民歌,而且还唱得这么棒,太不可思议了!哈密兴奋地说。 一曲接一曲,一站又一站,不知不觉中,车内的灯光逐渐变得暗淡,天快亮了。 这时,做主持的那位女孩走了出来,说:朋友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八月八日也是我们哈密小姐的生日。她这次出门旅行,主要是想看看我们美丽的北京。现在我要说,由于缘分,我们走到了一起,但是到了昆明,我们就要分手了,那就让我们在这里一起为哈密小姐庆祝,祝她生日快乐,早日康复,和我们的下一次旅途再次相约,不见不散!有请,歌手! 邓冬用吉他弹起生日歌,大伙也跟着唱了起来,唱完后是一阵欢呼,逐一地向哈密祝福。之后,他们又继续表演 广播响了,在一段美妙的音乐响过之后,传来女播音亲切的问候,随后向车里的旅客们介绍起美丽的七彩云南。 我们到家了! 大伙又是一阵欢呼,互相拥抱并且留下对方的联系电话,用手机拍照留念。南瓜拿着数码相机,说:来来来,大家来个合影照!看好了,啊! 哈密被围在中间,跟着大伙一起叫道:茄子 火车即将到达昆明站,大伙演唱起那首熟悉的歌《让世界充满爱》,表达只有充满爱的世界才会有充满爱的人生,只有充满爱的人生才会有充满爱的感情和缘分。 火车停了下来,到站了。大伙带上行李却舍不得离开,真希望这列火车永远也没有终点站,一直不停地往前行驶。如果实在不行,哪怕再走一程,再给他们一段相处的时光也好啊。不过,有聚也有散,免不了的,而且还得重新买票,只好相约在下一次,都希望下次的旅途中一路有你! 他们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出站口,依依告别,都对哈密说:哈密,下次旅行,一定要有你啊!不见不散,加油! 谢谢,谢谢您们!哈密哭了。 分手后,哈密站在火车站广场的金牛面前,抬头看了看阴暗的天空,又环视着广场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在她身边,南瓜和两位流浪歌手都看着她,说不出心里有多么的难过。 不远处,一对中年夫妇朝这边走来,一副久别重逢的样子,亲切地叫:哈密!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我真的回来了! 哈密和父母拥抱在一起,紧紧的。 六hr一阵透心凉的高原之风吹来,使身穿蓝色短袖体恤的邓冬禁不住地颤抖起来,才真正体会到哈密说过的话,忙从包里翻出一件外衣套上。哈密郑重地向父母介绍两位新朋友后,对邓冬和李文希说:二位歌手,这一路上,真是太感谢您们了!既然到了这儿,特请您们去我们家做客! 哈密的父母和南瓜也郑重地邀请他们,但他们拒绝了。邓冬说:今天就不用了,等过一阵子,我们会到大理去,一定去看望你们的,谢谢! 李文希说:是啊,我们会一起去,去看风花雪月和大理古城,也要去看望你们!今天就免了吧。 一方邀请,一方推辞地纠缠了一阵子,仍无法改变远到而来的客人的决定,只好在广场上拍照留念。哈密的爸爸递给二人各一张名片,无奈地说:那就改天吧。如果到了大理,就打这上面的电话;有什么困难就直接找哈密和我,我们会尽力而为! 谢谢,我们会的!他们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辆银灰色的奔驰轿车停在广场边上,南瓜打开轿车后备箱,把行李都装了进去。就要分手了,哈密向两位流浪歌手深深地鞠躬,说:谢谢您们,我们会记住您们的! 别这么客气嘛,大家都是朋友。等你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去旅行,好吗? 如果真有机会再去旅行,我会跟您们一样,做一位流浪歌手,把快乐带给更多的人 别这么说,不能这么说!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都在等你,你一定要来,要遵守承诺啊! 这时,哈密的手机响了,连续不断,是短信。一条条短信代表一声声祝福,都在向哈密说: 早日康复,再约旅途!哈密,让我们一起为中国加油,为奥运加油,为汶川加油,也为自己加油!!! 分手了,邓冬看着哈密由母亲搀扶着正要上车,忍不住地冲她叫道:哈密,加油啊,我们等着你 哈密回过身来,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忽然刮起一阵特别邪性的风,在几起几落间就刮飞了哈密的整头长发,留下一颗光亮的头颅和两行清晰可见的泪水 车,已消失在车流之中;风,仍然在刮,刮来了星星点点的雨水,砸在流浪歌手的身上,预示着大雨就要来临,可他们还是一动不动地杵在那儿,傻傻的像一尊没有知觉也没有反应的菩萨。 在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阳光下的秋天里,邓冬坐在街头尽情地演唱着,一曲又一曲,无人问津。他自从来到了春城,才真正体会到了生存之难,开始打算返回星城去。他知道春城的人们都去关注奥运金牌了,冷落他也是情有可缘的。当他一想到刚离开的星城,就联想到那里的地理文化和湘妹子儿,还有那个欣赏他的老嗲嗲 他一想到深处,就会情不自禁地唱:我爱你,星城;我爱你,湘妹子妹妹 七hr南瓜来昆明了,他是来了却哈密的一个愿望。好不容易,他找到了李文希,问起邓冬,李文希说不知道,说邓冬也许走了,也可能还在。南瓜请他帮忙找人,他便带着南瓜找遍邓冬平时活动的地方,也不见邓冬的人影。 跑调了,跑调了! 邓冬正在尽情地弹唱,被身后人的怪叫声吓了一大跳,忙回头一看,是南瓜和李文希,却不见哈密,于是站起身来问道:南瓜,哈密呢?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南瓜没回答他的问题,说:你害我和西瓜围着昆明城绕了几大圈了,还真以为你走了呢。赶紧收拾收拾,找个地方说说话,走! 在一家比较高档的餐厅里,南瓜点了一桌子菜,看上去好吃,可享用的人对它却没胃口。南瓜从包里取出两个小布袋,分别递给邓冬和李文希,说:这是哈密让我亲手转交给你们的,请打开来看看吧。来,干杯! 三人的杯子碰在了一起,随后一饮而尽。 南瓜走后,留下邓冬和李文希二人默默地坐在那儿。他们打开了布袋,里面除了一些在旅途中的照片之外,还有一部手机、一个电话簿和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石。 他们审视着玉石,玉石上是一朵血红色的山茶花,火红火红,好生鲜艳。于是,他们想起了哈密的话:在我们云南,茶花是云南的八大名花之一,红色代表着热情,那红山茶就代表了云南人民对远方客人的热情 南瓜在走之前说:谢谢你们的付出,带给哈密最美好的旅途。虽说是她的人生归途,但她说,她已经知足了,不再遗憾;在她的人生归途上能遇上这样的朋友,是她今生最大的荣幸,也是最大的收获;她希望你们能在云南多住些日子,如果遇到困难就找她爸爸;她说她在另一个世界也会为你们祝福的 南瓜走了几步又回过身来,说:如果你们在昆明不好混,就请到大理去吧!哈密说了,她相信你们会去看她,还会唱歌给她听的,她说她能听到。朋友,保重,再见! 洱海边上,那颗不眠的高原明珠又亮了起来,放射出璀璨耀眼的光芒。这个美丽的地方不仅让游客们流连忘返,就连那远道而来的西藏冷空气也迟迟地不肯离去,使不胜寒冷的高原人们不得不减少外出的活动。 在明珠下面的广场上,有四位流浪歌手在那儿激情演唱: 一座古老的城墙,经历着岁月的沧桑; 多少帝王将相,却走得那样的匆忙; 而那纯朴的姑娘,依旧像花儿一样, 抬头遥望着远方,向彩云表达她的梦想。 一段美好的时光,停留在怡人的水乡; 多少人来客往,沐浴着大地的芬芳; 而那可爱的姑娘,依旧像花儿一样, 把温情送向远方,了却了她最后的愿望。 啊,姑娘, 我追逐西去的太阳,驰骋在高原上; 夜里下雨了,一下就是一夜。第二天,太阳就出来了,高原上又迎来了一个明媚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