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大学的时候,一个刚刚失恋的朋友捂着胸口我说:霫霫,心真的会痛。我知道,我了解她的痛苦,但我却无法体验那种痛,于是我不相信。可是,当我也经历了,我才知道,那种痛是真实存在的,不是矫性。那些心痛的日子已经过去,也许心已经足够坚强,可是它还是记得那年所有的事情。忽然有感而发生,献给爱过、正爱以及将爱的人们。Psy525。cn 伤心和伤身哪个疼?虽然伤心看不见摸不着,但疼痛却不一定亚于伤身。《时代》神经科学记者马娅?萨拉维兹(MaiaSzalavitz)告诉你那些伤心事伤的不只是心,还可能伤身。 西方有个谚语是这样说的:大棒和石头可以打断你的骨头,但是言语却不会让你受伤(Sticksandstonesmaybreakyourbones,butnamescanneverhurtyou)。但我却不认为如此。确实,大棒和石头可以打断你的骨头;但是,言语也一样能伤害你。从《心理科学最新趋势》(CurrentDirectionsinPsychologicalScience)新刊载的一篇报告所列举的证据来看,事实确实如此:研究表明,身痛(physicalpain)和心痛(socialpain或psychologicalpain)都产生于大脑的相同区域。 心痛身痛? 该报告的一名作者为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社会认知神经科学实验室主任娜奥米?艾森伯格(NaomiEisenberger)。她在2003年发表了一篇大脑扫描成像论文,首先揭示了身痛和心痛在大脑中拥有相同的产生区域。在实验中,她用一个虚拟传球的电脑游戏来研究人们在被他人(事实上是计算机模拟的非玩家控制角色,也叫NPC)排斥之后的反应。当时我在分析数据,而坐在我旁边的一位同事正在分析肠易激综合症(irritablebowelsyndrome)患者的痛感数据。她说:忽然,我们注意到我们手上的这些神经数据是如此相似。那是我们第一次发现‘身痛’和‘心痛’的相似性。 艾森伯格解释说,所谓身痛是由感觉(sensorycomponent)和情绪(emotionalcomponent或affectivecomponent)两种成分组成。其中感觉包括疼痛刺激的位置、强度和时程。躯体的哪部分受到疼痛刺激,疼痛的感觉就会出现在相应的大脑体感区域。而疼痛的情绪是疼痛所引发的厌恶和不愉快。它主要由大脑的背侧前扣带回(dorsalanteriorcingulatecortex,简称dACC)负责。而dACC也是产生心痛的地方。 止痛药止心痛? dACC拥有大量的内啡肽(endorphins)大脑自然合成的鸦片类物质受体,因此它也会受其他鸦片类物质比如海洛因和奥施康定(Oxycontin,一种强效的止痛药)的直接影响。这也许能解释为什么病患在服用这类止痛药物后往往报告说止痛药虽然不能令疼痛完全消失,却能让它不再那么难以忍受。而那些长期被疼痛折磨、以至于不得不求助于脑科手术以移除部分dACC的慢性疼痛患者也报告了类似现象。艾森伯格解释道:这类患者在移除dACC后会说:‘我还是能感觉到疼痛,但是它已经不再折磨我了。’ 艾森伯格发现,即使是非鸦片类止痛药比如对乙酰氨基酚(acetaminophen,即泰诺Tylenol)也能缓解心痛。在一份发布于2010年的研究中,她带领的研究小组证明,持续3周服用泰诺的实验组和服用安慰剂的对照组的区别不仅在于前者所报告的痛感更少,还在于前者在遭遇社会排斥之后,其dACC的活动较不强烈。 艾森伯格说:在实验的第9天,你会发现实验组和对照组开始产生区别,然后这区别一直保持至实验结束。 9天这个时间段也许能部分解释为何泰诺没能像鸦片之类药物一样成为一种街头流行毒品。尽管嗑药者总想找新的药物来麻痹心痛,但是他们更倾向于那些即时有效的药物要知道,嗑药成瘾的人通常是想要借助药物来立即逃避社会排斥和情绪焦虑的,他们可不想等上9天。同样的,这也许也能解释为什么慢性作用的抗抑郁药也不会被嗑药者滥用不管它们对于降低社交焦虑是多么有效。 艾森伯格说:如果能有更多关于泰诺的研究,一定会有所发现。特别是对于抑郁症的研究,因为对社会排斥的过分敏感是抑郁症的一个关键症状。也许泰诺和阿司匹林之类的治疗身痛的药物有着迄今为止人们未曾想过的抗抑郁疗效。她认为,尽管所有的药物都有副作用,但是那些已经被证明足够安全、可以在药店出售的药物也许对于温和地缓解抑郁有更多好处。 当然,这可不是在鼓励人们靠吃泰诺来避免心痛。心痛之所以存在,以及它和身痛根源于大脑的相同区域的事实告诉我们,也许它是一种必要的演化优势。在群居生活的动物中,心痛很可能是维系个体之间关联的一个重要因素它让排斥变得艰难痛苦,而让帮扶变得温情喜人。 情感支持也能缓解身痛 尽管身痛和心痛之间的关联早已被学界广泛接受,但是止痛药对于心痛有疗效的观点在首次提出时还是为人指摘。上世纪70年代,雅克?潘克塞普(JaakPanksepp)在白鼠实验中发现,动物宝宝因为被带离它们的母亲而产生的抑郁可以被吗啡缓解;反之,这种抑郁也能被纳洛酮(naloxone)一种阻止鸦片类物质作用的药物增强。 但是潘克塞普却几乎无从发表他的这些发现,因为他的研究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嗑药了。有一次他告诉我,《科学》(Science)期刊的编辑拒掉了他关于这一问题的第一篇论文,因为这个问题太像个烫手山芋了特别是,如果他的研究结论在之后被证伪,那么将母亲对于孩子的挚爱和一针海洛因做等价比较无疑太过无礼。 但是,潘克塞普的结论得到了之后不少研究的支持。它们反复证明了鸦片类药物可以产生类似于恋爱的脉脉温情和社会排斥不再、焦虑消失的感觉。。艾森伯格也发现,那些拥有某种特定基因、因此对身痛更为敏感的人,对社会排斥也更为敏感换言之,也更易心痛。毫不意外的是,正是这同一种基因负责编码鸦片类物质受体。 而心痛和身痛的关系也是双向的:正如用于身痛的止痛药可以缓解心痛,通常用于缓解心痛的情感支持比如紧握所爱之人的手也能缓解身痛。 更有研究证明,心痛有时也能刺激大脑中负责身痛的感觉成分的区域活动。最近的一项关于新近恋爱被甩者的研究发现,这种激烈的社会排斥会刺激大脑体感区域而体感区域曾经只被认为与身痛有关。 尽管研究者没问,但是我猜,这些被试一定表示过,他们的心脏确实感到了极大的痛苦。 本文引自:果壳网 作者简介: 兰小兵 已帮助过 7866人 入驻年限 9。5年 预约咨询 私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