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也放荡第四章激情写下致女神

　　5、激情写下《致女神》
　　在华山高中就读的日子光明而又快乐，却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瞬即逝，很快迎来期末考试、寒假，必须离校返家。
　　寒假在家，没有柳海燕的日子，我倍感百无聊赖。于是，只要有空有机会，我就不管冬季的寒风蚀骨、雪花飞舞，我总是独自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皇后村。
　　在皇后村村口，我却颤栗止步，不敢轻易再进去一步，似乎里面有机关重设的八卦阵。
　　皇后村是柳海燕的诞生地啊！原先普通的小山村，因为有了柳海燕而在我心目中变得不同寻常，无形中焕发出奇异的斑斓，流光溢彩，胜过任何的名胜古迹。在我心目中，皇后村无异于古时候的皇家宫殿，有种威慑的光芒。
　　我渴望能和宁柳海燕不期而遇，也提前设计好了应对台词。但邂逅的概率一次也没有，我无不失望而归。
　　二十多公路的往返路程，我骑着自行车全力脚蹬，一点也不觉得疲劳。
　　有时回到家中，恰逢街坊邻居的大娘小婶、嫂子们在家里做针线活，她们总好打趣我：
　　鹏子，在华山高中谈对象没有？毕业领回家看看啊！。
　　每当这时，柳海燕的形象总是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的心里充满前所未有的温情和欣喜。柳海燕美貌与智慧并重，为人处世贤惠善良，她一定能和嫂子们和睦相处啊！然而，我又很快地驱除点这个念头，似乎是柳海燕的冒犯和不敬
　　开学前几天，我无法兴奋得难以入眠，想到即将能光明正大的见到柳海燕，我恨不能肋生双翅，立即飞到皇后村，飞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结伴上学，在天水师范学校依依惜别。
　　诸如此类的情节，让我感受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神秘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不敢表露出来。
　　龙新华小说《柳眉儿落了》中的部分章节如实、细微、朦胧、震撼了地描绘出了当时我对柳海燕的初恋心境：
　　随着与她的接触，他发觉自己的感觉渐渐变得敏锐了。雨后的大树，阳光下的草地，微风中的泥土味儿，还有那舒展的云、辉煌的落日所有这一切都深深震动着他，使他感到有种不可言传的美。周末回家，他注意到母亲眼角多了几道皱纹，鬓边又多了几根白发，立刻使他的心缩紧了。他真想为母亲拢一拢头发，并轻轻地拥抱一下瘦小的母亲。同学病了，他会骑着自行车从学校所在的郊区跑到市中心去买营养品，去耐心地安慰同学，陪着同学闲聊。他的心中洋溢着温情。
　　他明白自己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全是因为有她，她是他的阳光，他的空气。他要永远永远和她在一起，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保护着她，使她快乐、幸福。
　　龙新华的小说表达了我的初恋的切身感触，以及对柳海燕至死不渝的誓言。柳海燕是我的阳光，是我的空气。我要永远永远和她在一起，象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保护着她，使她快乐、幸福！
　　这也是我对龙新华一生难忘的原因，我当时以为龙新华是男生，小说《柳眉儿落了》也许是是她的真实自传事件，情不自禁引为知己。
　　后来有机会得知龙新华是女生，特别是她被北京电影学院免试录取的经历，我把龙新华和柳海燕视为我青春期地位不相上下的两位重要女性。后来的韩寒、郭敬明等均没有达到她龙新华的文字给予我的震撼和感应，并非厚此薄彼，仅仅只是当时的心境使然。
　　在文化馆，馆长给带领我们朗诵、赏析过舒婷的《致橡树》。《致橡树》是舒婷的成名作，是朦胧诗派的代表作之一。本诗采用木棉树拟物化的艺术手法和内心独白的抒情方式，以橡树为对象表达了爱情的热烈、诚挚和坚贞，热情而坦诚地歌唱自己的人格理想以及要求比肩而立、各自独立又深情相对的爱情观，塑造了以独立的姿态深情相对的橡树和木棉这一组品格崭新的象征形象，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空间。
　　我非常喜欢《致橡树》其中的音律和隐喻：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致橡树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这才是伟大的爱情，
　　坚贞就在这里：
　　爱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致橡树》中的第一节表达木棉了既不想高攀橡树，借对方的显赫来炫耀虚荣，也不想一厢情愿地淹没在对方冷漠浓荫下，独自唱那单恋的痴曲。第二节提出了现代女性所应有的心心相印、互敬互爱、志同道合的男女平等爱情观，男女独立的人格不但不失去各自应有的光辉，而应该在相互的掩映下更加璀璨。第三节表明恋人置身在同一现实环境中，无论是生活的艰辛还是幸福的境遇，同甘苦，共患难，才是伟大和坚贞的爱情，不仅达到外貌的倾慕和形体的的结合，而要更进一步，把对方的信念和理想也纳入自己的爱情的在同一阵营，生死相依。
　　我认为舒婷的《致橡树》写出了我的生活、爱情价值观，全诗抄写在笔记本上，默念背诵。
　　开学后，我一如既往地抽空就往天师外的百年大松树下跑，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树干的裂皮被我的裤子摩擦得没有了皱纹，下面的山土、乱石也不自觉中清理干净，简直成为我的一处乐园。
　　我不止一次发誓决不再靠近天水师范学校一步，可是某种不可抗拒的神秘力量却驱使我违背誓言，屡屡前往，乐而忘返。
　　七月的某天，坐在那株百年大松树下，我拿着一本《英语》书装模作样翻看，里面夹着我和柳海燕第一次见面在鹤伴山时的集体合影，我经常随身携带珍藏，抽空就看一眼。
　　那张合影照片中，柳海燕被众星捧月般围绕在中间，她面庞白皙光洁，长在嘴角右下面的黑痣格外鲜明。据说这种痣叫做美人痣或者伟人痣，但我更喜欢把柳海燕嘴角的痣叫做伟人痣，和毛主席嘴下角的痣同等性质。
　　伟人痣又称吉祥痣，长有伟人痣的人据卦书所言命大福大造化大，我虔诚地希望柳海燕今生今世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宁愿她不做倾城倾国的美人。
　　释迦牟尼佛在菩提树下四十九天禅定，得道成佛，说奇哉！奇哉！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能德相，只因妄想而不能证得。
　　天师学校墙外，我独坐的那株百年大松树下，凝视着柳海燕的照片，一时有感而发，激情兴起，模仿舒婷的《致橡胶树》，信马由缰写出了我给柳海燕的第一首情诗《致女神》：
　　你可知道，我心目中伟大的女神，
　　我不止万次严厉地告诫过自己，
　　我和你之间并无任何的盟誓或契约，
　　我大可不必为了你的一个眼神，或者一个举动，
　　陷入忽而欣喜若狂，忽而失魂落魄的苦恼中，
　　在无望的自作多情折磨中，虚掷宝贵的青春年华。
　　可是啊，我心目中永远的女神，
　　我早已慑服在你那无以伦比的魅力光环下，
　　五体投地般膜拜，完全丧失了自我，
　　不管将来我是家资万贯的商界富豪
　　还是长袖扇舞的政客名流，
　　或者是穷困潦倒的漫游诗人，
　　我永远对你奉如神明，圣洁不敢侵犯。
　　如有丝毫的觊觎和冒犯，
　　我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凡。
　　我在情诗《致女神》中把柳海燕比如女神，是从女神的原意或称本意而来：指神话中的女性神明或至尊，例如女娲娘娘、王母娘娘、碧霞元君、维纳斯、雅典娜等，以及在我们华山修炼成仙的华山娘娘，她们高高在上居高临下，带有无情无欲的圣洁。
　　我不愿意讲柳海燕比作仙女，是因为觉得仙女仅仅是漂亮，行为却有失轻浮，愧对和玷污柳海燕的圣洁，比如七仙女下凡和董永结为夫妻、织女下凡洗澡和牛郎结为夫妻，我觉得仙女们有七情六欲庸俗而低下。
　　至于美女，古往今来更是褒贬不一，我更加不能把柳海燕称为美女。中国古代四大美女：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具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均有历史污点，下场无不悲惨。越王勾践打着为国献身捐躯的幌子，把西施送给吴王夫差，西施先以身伺候夫差，后又伺候范蠡得享富贵，自始至终出卖美色，有何尊严和地位？王昭君本想进宫待御汉元帝得享富贵，因为不肯贿赂宫廷画师毛延寿而落选，只能成为一个普通宫女，她出塞和亲匈奴单于呼韩邪，待他死后又依照游牧民族收继婚制，复嫁呼韩邪单于长子复株累单于，最终客死他乡，无法回到中原故乡。貂蝉原为司徒王允府中的歌姬，她在董卓和吕布中施展美人计，先后献身两人勾引弄讧，虽名为汉朝除奸，却与妓女无异。杨玉环抛弃丈夫寿王李瑁，嫁与公爹唐玄宗李隆基，乱伦纲常，最后死于马嵬驿乱军之中，香消玉殒。我不想柳海燕和四大美女一样因言成谶，将来的结局有丝毫不利。
　　这首《致女神》淋漓尽致地写出了我当年对柳海燕不敢明示的、不可救药地的疯狂热恋、暧昧、郁闷和烦恼，对她始终不渝奉如神明。
　　自古以来有文人相轻的弊病，我曾经狂妄地宣称自诩地我的这首《致女神》完全可以和舒婷的《致橡树》相提并论，完全可以和威廉？巴特勒？叶芝的爱情诗篇《当年老了》相媲美，同样可以流传后世：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思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和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火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上的山上它缓缓地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威廉。巴特勒。叶芝1893年创作的、献给女友毛特。冈妮的爱情诗篇《当年老了》，是我2012年前还能记忆犹新、还能记忆背诵出来的少有的几首诗歌之一，其它的很多所谓闻名遐迩、留名史册的诗歌早已在记忆中不留丝毫痕迹。
　　我甚至已经好久不再阅读任何所谓的诗歌。但威廉。巴特勒。叶芝的爱情诗篇《当年老了》，我因为年轻时觉得他写出了我对柳海燕将会一生矢志不渝的情感，用词简单、朴实，直击我的命门，所以格外推崇。
　　外表美只能取悦一时，心灵美才能经久不衰啊。那时，我自以为我会永远对柳海燕敬奉如圣洁不可侵犯的女神，终其一生不会有任何改变。即使将来柳海燕年老色衰、丑陋不忍目睹，不复再有青春妙龄时的美丽容颜、轻盈体态，如同偏僻农村常见的老太婆；即使她她患上老年痴呆症，生活不能自理，她的亲人嫌弃远离，我依然会对她奉如神明。我要向世人证明：庸俗的人只会爱柳海燕的青春美貌，唯有我秦鹏独一无二只爱她圣洁的灵魂，永远是芸芸众生中那个对她不离不弃、痴情爱慕的另类追慕者。为了她的幸福和安宁，我将会不惜赴汤蹈火，死不足惜，甚至可以为她终生独身不娶。
　　也许恋人间的山盟海誓在所处情境下完全出自真情自然流露，没有撒谎和欺骗，直教人生死相许。但时间真的可以在悄无声间改变或侵蚀恋人的行为信念、价值取向，甚至连什么时候转向也不知晓。正如我对柳海燕的所谓痴情誓言《致女神》。
　　由于对柳海燕爱屋及乌的关系，柳海燕的母校天水师范学校、她的娘家皇后村、她就业的工作单位天水广播电视台，一度都曾经是我心目中散发着特有光辉的圣地，无法等闲视之。在我的青春时期，简直是我心目中无以伦比的快乐天堂。我每次去这三个地方，都如同朝圣一般发自内心深处的恭敬。
　　世事变迁，我没有想到天水县各初中学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要奋斗进入的天水师范学校，2001年在原址改制成为职业专修学校后，名声日下，再也无法重现昔日的荣耀和辉煌，成为和技校等同流合污的等外学校。
　　我更加想不到的的是，我青春时期心目中的另外两大圣地：皇后村、天水广播电视台，后来会逐步演变为我的失败之地，我的伤心之地、最终会成为将我钉在耻辱柱上的精神幻灭之地。
　　正是：人生愿若如初见，朝暮相处不离弃。比翼连枝为夙愿，等闲变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