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的童年第五章吃葡萄

　　农历五月的某个上午，天气逐渐地变得热起来了。碧云万里的天空，太阳公公微笑着发射出耀眼的光芒，微风夹杂着热气一阵一阵地飘荡着。
　　九儿家住在村庄中心的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院坝是用石头彻成的平面的地坝。地坝很大很大的，前后留有长长的通道，住着八户人家的房屋围成一个大院子。九儿家的房屋就在院子靠左的前面通道旁边，正面是四间土墙修建的瓦房，侧屋后面有一个小后院，小院坝的围墙是乱石彻成的，围墙上爬满了牵牛花腾。盖着稻草的灶房和杂屋修在后院靠右边，后院中间是方形的平面石头小院坝，后院左边种着丝瓜、茄子、苦瓜、辣椒等。
　　九儿正在自家后院里的丝瓜腾地边捉螳螂，丝瓜棚的叶子上大概有五六只螳螂，它们身穿绿油油的衣服，三角形的脸，两只绿得发亮的小圆球似的眼睛炯炯有神。长着两根好象天线的长须，长着两只镰刀钩的前爪，长着两扇翅膀和四个后爪，上身细而下身粗壮，很惹人喜欢。
　　九儿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一只雄性的螳螂，轻脚轻手地双手将要逮住它，却被雄性螳螂发现及时猛的飞跑了。九儿则跑到前面准备捉另一只螳螂，可还是没有捉住。可把她气得直跺脚，把个小嘴翘得老高，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九儿自言自语地说：我就不信捉不到你们，难道是动作太慢了吧，我得来个快动作试试看。
　　九儿转过头来跑到另一处，双手顺速地逮住了一只不会飞的雌性的螳螂。这下可把她给乐得合不拢嘴，开心地哈哈哈哈大笑。把在堂屋的秋香给吸引出来了，只见秋香猛跑到九儿跟前，迫切地问：九妹你在笑啥子呀？九儿乐呵呵地说：五姐，你看我刚才逮的螳螂好看不？
　　秋香温和地说：好看，但你不能把它拿来玩呀！九妹听五姐话把螳螂给放生吧。老师课堂上讲过，螳螂是好的昆虫，它们在吃蔬菜上的害虫，这样我们才能吃上纯天然无公害的蔬菜。九儿虽有点儿不情愿，但五姐说得有道理，她把螳螂给放回丝瓜腾的叶子上。秋香笑着夸道：九妹真乖，真听话，姐这里有1毛钱，咱俩到学校去买糖吃好吗？九儿高兴地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呗。
　　九儿家离村小学很近，只需几分钟就到了。路的两旁是村集体种的玉米地，它们身穿绿油油的套装整齐地排列着，玉米杆半腰上都背着两个或三个流着长发似的嫩娃娃。这所学校中间是很大的操场，操场的两旁则对齐的各自修建三间学校教室，教室右侧旁边是老师们的几间寝室。寝室旁边有一间小卖部。教室左侧旁边有一间村加工房，加工房很大很宽的，里有打米机、磨面机、打包谷粉（玉米）的机器等，加工房后院是供村民晒面条的高架子。
　　她们很快地跑到小卖部买了十颗糖后就往回走。俩姐妹刚走出学校路过一家房屋时，就被她们的妈妈给叫住了。九儿的妈妈名叫杨淑珍，今年五十二岁，一张因岁月的催残而显得苍白的脸，隐约中可以看出她年青时也长得很漂亮，她的前额边有少许白发。她慈爱地问：秋香九儿你们从哪里来？九儿说：我和五姐买糖呢！说吧就跟秋香跑到杨淑珍身边。杨淑珍叫自己的两个女儿一一地喊身旁的人：外婆、大舅，二舅、二舅妈、和二舅的三个儿子（大牛、二虎、狗娃）。其实他们都是杨淑珍结拜的同姓娘家人，不旦都姓杨，而且还是同一个村庄的，大家相互间好有个照应。
　　九儿的干外婆名叫曾青碧，她大概七十多岁的样子，那张苍老而有皱纹的脸，身材因岁月流逝而变得矮小，两只三寸小脚裹着白布而穿着黑布鞋，走起路来跚跚颤颤的。她老人家的女儿们都嫁到很远的地方，身边就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没有成亲约四十岁名叫杨福，二儿子大概三十七八岁名叫杨贵（结婚生了一个大姑娘和三个儿子）。杨贵的老婆长得一般三十四五岁的样子，名叫向小菊。杨贵的孩子按顺序年龄十六岁、十四岁、十二岁、十岁。他的大女儿名叫杨秀秀，因有事去亲戚家了。三个儿子虽长得不怎么白，但五官挻俊的。
　　杨贵客套地说；姐姐的两个女儿，一个长得水灵，一个长得清秀，她们长大了也跟姐年轻时一样的漂亮。杨淑珍笑而不答，叫女儿们把刚才买的糖分给他们吃。九儿虽舍不得给，但妈又开口了，也只好和五姐一人一颗糖地分发给他们，最后剩下三颗糖，刚好三母女一人一颗。大家都剥着糖放到自己的嘴里甜甜地吃着。
　　曾青碧笑着夸道：秋香九儿真乖，真听话。她叫三个孙儿们去摘自家的葡萄给她们吃，杨淑珍说：别去摘，你们家的葡萄可要卖钱打零用的呀！可曾青碧热情地说：摘点让你们尝尝，没关系的。葡萄树就在房屋靠右的一颗大红橙树旁边，有好多棵良种葡萄的腾腾缭绕在搭着树桩的竹架棚上，棚内的葡萄密密匝匝，碧云层叠似的像一座座倒挂的珍珠塔。一串连着一串像一颗颗的水晶球一样叠窜地挂在棚架下，葡萄晶莹剔透让人嘴馋得很。小孩们稍微踮着脚就能摘到葡萄。
　　一会儿，只见大牛二虎狗娃各自手捧着一串葡萄，笑嘻嘻地站到三母女面前，递给她们一人一串葡萄。杨淑珍一个尽地说：谢谢了，谢谢了。秋香和九儿也学着说：谢谢了，谢谢了。于是秋香和九儿吃起葡萄来了，只见她俩同时左手抬着一串葡萄，右手掰一颗葡萄放到各自的嘴里。清清的、香香的、鲜鲜的、甜甜的、爽爽的、沁人心脾如同吃上美味仙果。
　　她俩情不自禁地说：好甜，好甜哟，好吃得不要不要的。可是三位表兄弟目不转睛的盯着俩姐妹看，嘴谗得直吞口水。盯得俩姐妹不好意思吃了，九儿把自己手中的葡萄递向杨大牛，可他不敢接，嘴里说不要，但眼睛却看着他的爸爸，想要得到杨贵的许可。杨贵略微点点头，大牛高兴地接过九儿手中的葡萄就和二虎狗娃吃起来了。九儿和秋香一起吃秋香手中的葡萄。九儿看见大人们都乐意地笑了，自己也兴奋地笑了。
　　可是杨淑珍手中的葡萄居然还没有吃，九儿乐呵呵地问：妈妈你怎么不吃葡萄呀！葡萄可好吃，可好吃了呀！杨淑珍笑着回答说：我不吃，想留着拿回家给你爸爸哥姐他们吃。秋香和九儿异口同声地说：那妈妈和我们一起吃葡萄，说吧，俩人各自喂一颗葡萄给杨淑珍吃。
　　几天后的上午，蓝天白云，阳光明媚。九儿一个人在家，她坐在矮凳子上双手捧着个小脸好象在回味着什么？原来她在想几天前在干外婆家吃葡萄的味道，想着想着就嘴馋起来了，站起身来就往外婆家跑。
　　九儿正兴致勃勃地跑着，突然被迎面的几位侄男女和同院的大旺三兄妹们给拦住了。兰花笑嘻嘻地问：九姑你往哪里跑？九儿满头大汗喘着气地说：我到外婆家去吃葡萄，外婆家的葡萄好甜好好吃呢！雪莲埋怨道：九姑你吃好东西怎么不带上我们？九儿心想：平时她们有好的东西吃，都是带她一起吃的，被碰上了也不好推脱。她就点点头地说：那好吧，咱们一起去吧。
　　一行人很快来到九儿的干外婆家，只见一位老婆婆跚跚颤颤地从灶房走出来。问道：是谁呀？九儿飞快地跑到老人家的身旁说：外婆，我是九儿，我们来找三位哥哥玩的。老婆婆笑着说：是小孙女呀！他们三兄弟今天不在家。九儿直向同行的人眨了好几下眼睛（意思是让他们叫人），雪莲她们会意地都跑到老人家身边喊：老外婆老外婆地叫，然后都双眼直溜溜地往葡萄架上瞅瞅。老人家诧异地看着她们：心想怎么这么多人，要摘多少串葡萄呀？平时自家人也舍不得多吃，还要摘去大街上卖钱打零用的，就假装不知道不理会她们。忙说：我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你们以后来我家玩，没时间陪你们哈，你们快走吧！
　　九儿一行人很不乐意地离开，她们走到加工房旁边。大旺气愤地说：那个老太婆不给葡萄咱们吃，我们就去偷她家的葡萄，你们同意不？九儿摇头地说：这样不好吧，万一被她发现了告状爸妈会骂我的。咱们还是不吃葡萄了，都回家吧！
　　雪莲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她笑眯眯地说：九姑和金凤、春华、长江在路旁看人，她们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就去偷。今天咱们既然来了，就非吃到葡萄不可。大家小心点，不让老外婆发现就行了，万一被发现了，咱们就在学校后面的小山坡会齐。九儿犹豫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让她们偷。她小声地叮嘱道：那你们几个不要偷得太多，摘上三四串就行了，我外婆家的葡萄还要卖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