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泪无痕第十章第四节

　　（4）
　　柳叶用最快的脚步走到了家门，推开了门口柳叶叫道：爸爸，我回来了，柳叶说完并没有听到房间里传来自己父亲的回答声，她以为是自己的父亲已经睡着。便急匆匆地走到院子外面推起了自行车出门，赶着上街买菜。
　　柳叶在半路上碰到了刚放学回家的柳明，便下车对柳明说道：你回到家就先煮爸的饭，我还得去给爸取药随便到街上买菜。要不然下午去学校又要迟到了。
　　柳明看到自己的姐姐后也停了下来，听完柳叶的话他应了一声：哦，那你快点回来呀。
　　姐弟俩简单的对话后，柳叶便又骑上了自行车朝街上踩。柳明天真的脸上并没有抱怨柳叶给他安排的事情。经过上次柳叶和他吵架差点发生车祸后，这个曾经顽皮又内向的柳明已经改去了他的从前的懵懂，体谅地接受着自己姐姐的吩咐。
　　和柳明同行的华尔取笑柳明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乖，怪不得这段时间很少看见你来我家玩了。华尔对柳明的调侃并没有让柳明感到羞惭，只是默默地走他的路，像是没有听到华尔的话。
　　小华尔三岁的华则对柳明用稚嫩的口气接过华尔的话题说道：是呀，我上次还想去你家叫你，后来下雨了，就呆在家里看电视。因为上次在外面和华刚捡回来的气球还被我爸痛打一顿，也不讲明为什么，就这样糊乱打人，他们大人真是莫明其妙。华则的幼小无知里隐藏着的野蛮，他在家里经常被他父亲抽屁股，所以在他们中间显得特别的委屈和无辜。在同龄人当中被打的数华则最多。
　　你忘了，上次姐不是跟我们说过了吗，那种东西是大人用的。叫避什么套，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它像气球。他们当中年龄最小的华刚天真地说到。显露出了他那一口极像他母亲的爆牙，点出了上次华姐对他说的话。
　　公路旁，他们的谈话，并没有引来其他同学的好奇。各自缓慢的脚步往家里走去，他们习惯了的放学，和放学后回家的吃饭。在他们的生活中，反复着这样简单而又重要的事情。只有柳明一直在沉默着，是想今天上课时遇到的难题，还是想在家中的病父。在他旁边的华尔三兄弟没有注意到柳明的无语，还在快乐地谈说着他们各自心里想说的话。
　　再过一个月，我们就要告别这个学校了，有没有想到这个暑假去哪玩？华尔斯文的脸上还提前想着如何打发这即将来临的暑假。在他的心里似乎对小学的考试并没有多大的担心，即便录取的学校是从高分到低分对小学毕业的他们进行筛选。华尔像是满怀的信心，相对于柳明，他是平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的学习态度，在柳明的心里他并没有华尔那么乐观。
　　还能去哪玩呢，现在还不知道下个学期被分到哪个学校，你还乐得起来。柳明悲观的对华尔说道：你还好，我就没有你那么幸运了。在他的语气里，华尔似乎找到了柳明沉默的理由。柳明所背负的心理负担用华尔不成熟的理解诠释不了他内心的暗淡。他找不出任何话语来安慰此时的柳明，也许同龄人的安慰对于柳明只会给他增添更多的忧伤。
　　走在他们旁边的华则和华刚像是听天书一样，他们并不理解柳明心里家庭给予他的创伤，仍旧继续着他们无知的笑容。在他们的幸福里没有哀伤，没有忧愁，就连被自己父亲的打骂，他们也不以为然。只是觉得身上产生痛的感受，大人的鞭子压不了他们的快乐。然而旁边的柳明至小都没有挨过鞭子，但他平淡的脸上还是露不出可人的笑容。
　　别想那么多了，天蹋下来有高人顶着，怕什么。我可不想用自己童年的时光去悲伤着大人的悲伤，这种人生只一次的光阴，干吗让它写满了悲哀。华尔快乐的语言还是没有让柳明快乐起来，生就固定好了的表情还是那样子呆滞。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像华尔所说的那种童真，因为从那又眼睛装进他脑子里的东西有太多的悲欢离合。没有人能够理解他内心的忧郁和无助。
　　随着他们的脚步拉进了家的距离，柳明才对华尔说：你们的天空里和我的天空里照着不一样的太阳，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我到家了，下午学校见。
　　只可惜你不是学习的天才，我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抽像了。你回去吧，下午见，记得别迟到了。华尔走在他两个弟弟旁边对快进家门的柳明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