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曹妃甸海域的天然宝藏河豚

　　【迎曹妃甸第三届河豚节】
　　曹妃甸海域的天然宝藏河豚
　　无疑，历史上曹妃甸的河豚，就曾是曹妃甸海域潮水下隐藏的一片宝藏，随波涛涌动，熠熠闪光。而过去的十几、二十几年间，从自然野生到人工养殖，从天生剧毒到微毒甚至无毒，曹妃甸的河豚经历了一场勇敢而又艰辛的探索和一次巨大的转折。繁育、养殖、加工、销售，今天曹妃甸的河豚养殖已经形成合力，形成产业化，做得风生水起，渐渐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说起曹妃甸的河豚事业，首先还要回溯到1990年。曹妃甸区地处渤海沿岸，从历史上就是河豚的传统分布之地和使用之地。和全国各传统食用河豚的地方一样，乐享河豚美味的同时，也偶尔会因河豚中毒有伤人害命的个案发生。为此，国家在本着为人民群众生命安全高度负责的前提下，于1990年11月20日，由国家卫生部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果断出台了有关河豚的一纸禁令，以卫生部第五号令发布施行。其中第三条明文规定，因河豚有剧毒不得流入市场。20世纪90年代初，因为过度捕捞和沿岸经济发展导致的近海污染，以及海洋环境的自然变迁，本已使得曹妃甸野生河豚数量变得日益稀少，再加上河豚禁令的颁布实施，更像是雪上加霜，不可避免地给传统河豚的加工销售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或者这就是事物的两面性，利害、善恶终难两全。河豚那无与伦比的极致美味，一时之间也随它身上的超级毒素一起被关进了制度的笼子。曹妃甸的河豚沉默了，不再繁华、不再喧嚣，黯然于潮水下隐退光芒。那些喜爱河豚、从事河豚传统经营的人，心头不禁为之一暗，也不禁为河豚暗暗叫屈。他们深知，那些极其偶然的中毒事件，大都是出在了对河豚品种辨认上有所失误，从而误食了河豚的有毒部位。比如各品种河豚具体部位的毒性，表现各异，并不一致。有的品种鱼皮无毒，有的品种鱼皮又有毒，甚至有些品种肉中也含有剧毒，绝对不能食用。好多人中毒，就是因为辨识不够准确，从而误食了河豚身上含有剧毒的部位。当然，也有一些是因为处理、清洗的不够彻底，而引起了中毒的发生。而这些中毒现象，其实全都可以避免，美味和剧毒各自分离、各自相安无事。
　　吃河豚中毒，错不在河豚而在人。是人不够专业，河豚无罪。即便在宋代的时候，食用河豚也已经相当安全，那时的严有翼就曾在他的《艺苑雌黄》中说：河豚，水族之奇味，世传其杀人。余守丹阳、宣城，见土人户户食之，但用菘菜、蒌蒿、荻芽三物煮之，亦未见死者。以宫廷的严谨，甚至在唐代，河豚还传入了宫廷，这在历史上也有记载。曹妃甸区域的历史上更是如此，腊头鱼年年捕获甚丰，沿海渔民家家户户也都奉为美食，蒸、煮、煎、炸、腌、熬鱼皮冻，各种吃法，各种享用，也都安全无害。
　　1990年的现实中，难道曹妃甸的河豚真的就此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吗？痛苦思索之际，人们发现，1990年的河豚禁令相较其他国家（如曾经的日本和韩国），并没有彻底禁止食用，没有把制度的笼子彻底关死。相较之下，仍然留有一线回旋的余地，并不算是最为严厉的禁令。世界上有些国家甚至时至今天，也还在明令禁止河豚鱼的食用。穷且益坚，挫则愈奋。很快，一些有识之士便把目光转向了对河豚的进一步研究和探索，转向了向日本的学习，转向了河豚的人工养殖。历史上的河豚文化始于中国，但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却精于现代的日本。此时的日本，早已把河豚转向了人工养殖。但是，日本并不会让河豚的人工养殖技术完全地、没有保留地流入中国，而是牢牢把河豚鱼卵人工繁育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垄断在自己手里。开始的时候，中国对河豚人工养殖的探索和尝试，还都必须首先从日本高价订购河豚鱼苗或者受精卵。
　　人工养殖河豚的信念，源于现代对河豚毒素的认知。研究表明：河豚身体中的毒素属外源性毒素，来自于它摄取的有毒食物，逐渐累积在体内，越积越重。而人工养殖的河豚，人为的截断了它有毒食物的来源，从而把河豚的美味与剧毒分离开来，这便成了人们对河豚人工养殖探索和研究的突破口。河豚人工养殖的实现，解决了两个最为关键的问题：一是解决了河豚自然分布数量日益稀少，致使产量每况愈下的现象；二是最大程度地解决了河豚毒素伤人的问题，从此人们可以安全地、放肆地品尝河豚的美味，再也不致因为它的毒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随着研究人士的不断聚焦，河豚鱼人工繁育的技术很快在国内攻克，而且，中国此项技术后来居上，赶上并超过了日本。可以说，中国1990年的河豚禁令，反而给了国内河豚的人工繁养一个巨大的推动力，从而把中国的河豚产业推向了史无前例的高峰。同时，一些敏锐的有识之士，很快又把注意力聚焦在那些最为优秀、最为重要的河豚品种上。有文章说，1992年，河北省水产研究所终于率先突破了红鳍东方豚的人工育苗，并在曹妃甸（那时尚无曹妃甸区的设置）的十里海养殖场进行了池塘养殖实验，以及豚虾混养推广示范工作，并获得成功。这一年，共收获成鱼87。5吨，售价也在每千克170元。但此时由于河豚禁令的限制，所收获的河豚也都销往韩国和日本，未能在国内市场上流通。接着，1993年、1994年，曹妃甸区域接连扩大养殖规模，养殖效益也显著提升，时人有文章称，河豚的养殖甚至已成为渤海区域海水养殖的一大亮点，给萎靡不振的海水养殖业带来了希望。
　　是金子总会发光。此时，曹妃甸区域的人们已经意识到，这片海域中，潮水下隐隐闪动着的、那宏大浩瀚的金光，正欲破潮而出。曹妃甸的河豚，正欲破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