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爱的人

　　我想我会在三十岁以后结婚的。她的眼角有泪珠，笑容依然挂在她脸上。你们都是好人，能认识你们很高兴，和你在一起很快乐，你知道吗。这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她微笑着说，话中有些哽咽。我无语，沉默中感受心痛。呼吸在那一刻停止。空气仿佛会在胸中凝固，闷得我说不出话。已没有什么语言能掩饰我的矛盾心理
　　风，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阳光很好，在这寒冷的冬季，能迎着阳光在大街上走走，应该是不错的。既然没事，无聊地呆在家里，还不如上街感受阳光，感受别人的愉快心情。一个孤独的男人逛街，无疑是量步。在用三百二十二步走完一条丁山最热闹的街后，发现时间还早。既然是量步，也不再乎热闹了。只要是有阳光就行，顺着阳光，进入另一条曾经热闹过的大街公园路。可能因为在这条路中段有个丁山最大的公园龙溪公园。所以才这么叫的吧？
　　喂，风！只顾感受着自己的阳光和孤独。不知在街上还会遇到熟人。当文第二次叫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有人在跟我打招呼。文是个漂亮的女孩，当她满脸笑容地向我走来时，真的有点心醉。呵呵，是文呀？不知为什么，每次遇见她我都会先傻笑的。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是个傻子。
　　嘻，风，真想不到会在这遇到你。她迎着阳光的灿烂，微笑地走过来。身后站着一个文静的男孩，深邃的眼镜下，有一点忧郁眼神。他呆呆的站在那儿，看着她走向我。我们去公园玩，你去吗？咦，今天你咋蛮帅的呀？想不到你打扮起来还蛮漂亮的，呵呵呵女孩子就是话多，我还想不出跟她说什么，她就连珠炮的似地发问了。哦，我有事，就不去了。你男朋友呀？其实本来就是无所事事才来逛街的，能和她逛公园真是梦寐以求呀？但看着他们蛮般配的，怎么好意思去做电灯泡呀？哪儿呀，你就去吧，就我们两个人逛也没意思呀！你就当陪陪我们了呀！我真的有事，正急着赶去呢，你们好好玩吧，玩得开心点哟。可能是说违心的话，所以表情很不自然。觉得当时肯定傻得不得了，想尽快离开这种尴尬的境界，一边说一边做着挥手的动作，像一个要逃离战场的士兵，逃跑是最重要的目的。也不等着她回话，转身就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那里没有阳光，人也稀少。她没再喊我，我也没有勇气回头。我知道在我孤独的背影身后，是她无奈的眼神。
　　叮呤呤电话在晚饭后的休息时间内，很合时宜地响起。喂？是风吗？哦，是文呀？今天怎么会找我呀，有什么事吗？听到文的声音，心情也愉快多了。你知道我今天做了什么吗？今天下午我休息没事干，在家呆了一下午。中午阳光很好，我就把家里的脏衣服都洗了（此处省略一大段家庭琐事）给自己做了点丰富的晚餐。可能烧得没你好吃，但我觉得还不错，呵呵，自己烧的吗，总不能说自己的手艺差吧？呵呵女孩子喜欢唠叨。其实都是些她平时的琐事可是她还是说得津津有味。听到她转个弯来夸我，心中不由也乐滋滋的，忍不住傻笑了两声。哪里呀，你的手艺肯定也不差，什么时候去尝尝你烧的菜？好呀，只要你有空来，我一定烧给你吃。可味道不好不要怪我哟。
　　她说话总是这么爽快实在。一般她答应别人的事，做得到的，她一定会去做的。有时候跟她开玩笑，让她请我们吃东西，她也会很爽快地答应，并把东西买过来。仿佛是个纯真的小孩不懂什么是玩笑！记得有一次她来我家玩，很喜欢我家里养的小狗。我家的小狗养得肥肥胖胖，蛮可爱的。她去逗它玩，小狗好象认识她似的，在地上欢快地蹦跳。我跟她开玩笑说我家的狗还肥吧。等到过年，我把它宰了，烧火锅吃。记得过年来吃火锅哟！她的脸色马上就暗淡下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呀，这么可爱的小狗，你还要杀它？不要杀它哟！以后每次她来我家，看到小狗，总会提醒我不要把它宰了。
　　呵呵，只要是你烧的我都会喜欢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学会奉承人了。呵呵，你咋变得这么会说话呀？听说你电脑技术不错，什么时候我跟你学电脑，好吗？也可以无聊的时候打发一下时间，可是我这个人有点笨。不知学得好，学不好？你愿意收我这样的笨学生吗？呵呵，这世上没有什么笨人的，只要你想学，有耐心，肯定能学好的。嗯我还是不学了吧，我又笨又没耐心，看来是学不好的。嗯今天有人给我情书了。是我单位的，他说他喜欢我。可是我对他好象没什么感觉。哦丑小鸭变白天鹅了，有人追求了呀？小伙子咋样呀？他是我单位的技术员，戴副眼镜，看起来文刍刍的。人也不丑，可是我觉得跟他在一起没什么感觉？你觉得我该咋办呀？是吗？那小伙子应该不错呀，没感觉，可能是你们没怎么交流过吧。为什么不给别人一个机会呢，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可能交往过以后，会觉得这个小伙子真的不错呢？是吗？对方开始有些沉默，真不知怎么了，我突然会变得如此圣贤？
　　走在街市阴暗的角落，回忆着一星期前的电话，觉得自己真是个懦弱的逃兵。违心的这么做不知对不对，总觉得爱情不是我应该考虑的。父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这么大，到现在还得靠父母起早贪黑的工资过活，整天游手好闲的。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去给自己心爱的人幸福呀？是呀，在朋友中我一向是一个活跃份子，我不会整天把不愉快放在心上。特别是在朋友面前，就算心情很差，也会高兴地面对大家的，跟大家开玩笑，说笑话是我拿手好戏。没人会觉得我不开心，我总是把那份不愉快藏在心底，自己慢慢承受。
　　十二月底的天气有点冷，虽然白天的阳光很好，天气也温暖。但到了晚上，还是寒风剌骨，细微的风吹在脸上都如冰敷面。在这么冷的天气里，想想也不会有谁出来玩的。在家吃过晚饭后，没事做，通常的消遣是电视。可不知怎么觉得累，反而向往暖和的被窝了。所以在看了一会儿无聊的电视后，就决定回房间了。电脑静静的摆在房间的写字台上，今天已一天没动它了。打开电脑想听听音乐，有时候音乐需要一个人听，一个人感受。
　　阿姨！风在家吗？在一阵短暂的敲门声后，隐约听到好象是文的声音。可能是白天看到她，心中想着吧？这么冷的天她怎么会过来呢？因为被音乐陶醉，自己也有点麻木了，直到听到她的敲门声。HI！风！外面真的有点冷哟。文戴着顶咖啡色的帽子，围着条咖啡色的围巾，穿着一身绿色的棉袄，站着门口，感觉像画中走出来的女孩。因为那时在网络上流传着一幅写实画，穿着冬装戴着帽子的女孩就是这副打扮。当时觉得她就是从那画中走出来的女孩，突然站在我面前，弄得我不知所措。嗯？文你怎么会来的呀？这么冷的天？呆在家没事做，很无聊。不知去哪儿，就跑到你这儿来了。她一边说一边拿掉她的帽子和围巾，白晰的脸上泛着红晕。因为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被我坐着，她就坐在了我的床头。你朋友呢，就白天那小伙子，他看起来不错呀！他回去了，回老家了，他说可能明年不过来了，他要求我今天陪他去公园逛逛，是你说要我给他一个机会，我才去的。只是我跟他在一起没有什么感觉。他要求我最后一次跟他逛公园，我就去了。逛完公园就送他去车站了。这帽子和围巾是回来的路上买的，好看吗？很漂亮，非常适合你呀？呵呵她高兴地笑了。你知道吗？今天在路上遇见你真得很高兴。我都想不到会在路上遇见你。本来就想约你去的，可是怕打扰你。不想在路上遇到了你，可是你转头就走了她的脸蛋有点暗淡下来。我真得有点事，我也很想去的，可是去不了。既然是说了N遍的谎话，也说顺口了，没有什么阻碍就说出口了。我知道你不想去，找个借口而已。她的眼角有一点晶莹在闪动。你真的好可爱，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你将来也一定会嫁个好老公的。将来谁会知道？我都不知道我会不会结婚，可能明天我就会找个人嫁了。我想我会在三十岁以后结婚的。你会等我吗？我很想这么说，可我有什么理由叫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浪费她的大好青春来等我呢？所以我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吞进肚子里了。她的眼角有泪珠开始滚动，我知道这么说无疑是等于拒绝。她侧坐在床上，脸转向另一边。你们都是好人，能认识你们很高兴，和你在一起很快乐，你知道吗。这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日子。她用挂着泪珠的脸蛋微笑着说。
　　我要控制我自己，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装作漠不关心你，不愿想起你，怪自己没有勇气。心痛得无法呼吸，找不到你留下的痕迹，眼睁睁的看见你，却无能为力，任你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音乐在电脑音箱里响着。张柏芝的歌声不怎么样，但这首歌的确感人。我无语，大家都在沉默。
　　喂，风今晚有活动，出来吧，是文请客，过几天她要走了。她提出今晚大家聚聚，活动她安排。接到阿俊的电话。我的确有点震惊。哦，那里呀，安排好了吗？去陶影吧，怎么样？这么冷的天去运动运动，蹦蹦迪比较好，呵呵看得出他比较高兴。不用花自己的钱，又有得玩，而且还是女孩子请客，这种好事，千载难逢呀！我跟文也有一星期没见面了，都不知那天她是怎么走的。心中总不想回忆那天的事。只是她的泪珠总挂在心上，无法抹去。
　　（不知用什么来表达迪吧里的嘈杂音乐，就用这些符号表达了，呵呵）那天我们都玩得很疯，我们使劲地摇头，使劲地摆动自己的身体，仿佛要把自己的灵魂摆出这个躯体，直到摇得精疲力尽。我一个人坐在台下休息，她和阿俊还在台上疯狂的舞着。所有的人都下场了。舞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仿佛忘了一切，像两个舞动的精灵吸引着众人的目光，直到音乐声停止。
　　今天文很奇怪，咋这么高兴，兴奋呀？她一向很文静呀？阿俊有点困惑。在回家的路上他忍不住问起我。可能有什么高兴事吧？我笑了笑。文一个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像个快乐的小孩。她仍穿着上次的衣服，咖啡色的围巾和帽子，绿色的棉袄，像冬天里的一抹春色，充满生机。
　　我们吃点东西吧，我肚子饿了。她在一个路边的夜排档边停下。玩得有点累，的确要补充点能量，我们都点头表示同意。我们点了几个廉价的菜，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角落坐下了。在这寒冷的冬夜，大街上总是冷冷清清的。还只有夜排挡上有点热闹，主人的摊位上总是冒着点热气，心还多了一丝丝的温暖。喝点酒吧，这么冷的天。文第一个提出来。也好，不过少喝点。阿俊回答。她向老板要了一瓶白酒，不多一会儿老板的菜也上来了。我们各自喝着酒，讨论着这寒冷的天气什么时候会暖和。文的酒量不错，一瓶酒，她一个人喝了大半。我劝她少喝点，她却说：酒是好东西，不能浪费。然后又是一大口酒下肚。你真的要走呀，还会回来吗？我也不知道，可能会回来，可能再也不回去来了，你家的狗真的好可爱，答应我一件事，好吗？过年的时候不要杀了它。呵呵，傻孩子，我只是开个玩笑，自己家的狗怎么舍得杀？？就算想吃狗肉火锅，会去火锅店吃的呀。呵呵，她也笑了，脸上露出了一点红晕，可能是酒精起了作用吧。跟你们一起好开心，来干一杯。我们一起举起酒杯，她一饮而尽，我们也只能喝干了杯中的酒。白酒真的有点烈，一股辛辣的滋味从喉间烧到胃里，脸上也开始发烫。她还是很高兴地为大家斟满了酒，自己也倒满了，酒瓶里的酒已经见底。还是少喝点吧，你喝得有点多了。我和阿俊同时劝她。没关系，我以前喝过比这儿还多的。明年一定要来哟，我们都希望你过来。我了嘬了口酒。呵呵她笑了笑，如果可能我一定会来的。然后我们各自喝着酒，直到杯中见底。文还想喝，但我和俊坚决不同意，她拗不过我们，还是没喝，跟老板结帐就走了。我和阿俊一直送到她楼下，她笑着跟我们说了声再见，转身就上楼了。可能是寒冷，可能是要离别，我听到她有抽泣的声音。我们看着她消失在楼梯间。她没有回头，我和阿俊也各自回家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从阿俊那里听说她结婚了，还留了个电话，我打过两次电话，只是从来没找到过她，每次她都不在。后来我也没打过电话，号码也不复存在。很多年过去了，我已记不清她长得什么样了，只是知道她很漂亮，爱哭。她会说：酒是好东西不能浪费。只是后来在KTV里我喜欢唱任贤其的流着泪的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