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奥古斯都纳皮尔卡尔惠特克 摘自《热锅上的家庭》 布莱斯夫妇一家正在进行一次家庭治疗,这次他们聊到的是16岁的女儿克劳迪娅,据父母布莱斯夫妇讲,她不喜欢呆在家里,有一些很奇怪的朋友,常常在外面呆到很晚才回来,有时候甚至不回来,这次父亲大卫准备和女儿克劳迪娅谈谈这个问题。 好吧。父亲大卫下定决心,我们来谈谈这个问题。 克劳迪娅:什么问题? 少来!父亲有点恼火了,你很清楚我的意思是什么。 你是指我不回家? 是你在外面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爱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克劳迪娅虽然害怕,但也渐渐生起气来。那又怎样?她挑衅道。 我们不想让你这样,你还都不到十六岁,可是对于你我们好像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我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你是因为有压力才会做那些事,但无论如何,我们是你的父母,我们对你的管束应该不只像现在这样。 你知道我在家受到的是什么待遇吗?妈妈总是挑我的毛病,我的房间、我的作业、我的朋友,反正我的一切她都吹毛求疵,然后我们就吵起来,然后我只好离开家。我也是不得已的! 我们担心的是你去的地方,克劳迪娅。你都不告诉我们是去哪或跟谁在一起,还有你在做什么。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做一些不好的推断。 你们都做了哪些推断?我会怀孕!我会吃迷幻药!我会翘课去吸大麻!她抑扬顿挫的假音其实是在拿这个她显然不想谈论的话题开玩笑。 是啊,那真的都是有可能的。事实上,就好像马上会发生一样。这些,还有一些其他的可能。 克劳迪娅更生气了,继续讽刺道:还有什么?性病?你们觉得我会得性病吗? 大卫脸红了,为女儿竟敢说出这些他只能暗示的话而尴尬,但他很平静地回答:你不会是第一个碰上这种事的人。 克劳迪娅继续模仿着他的语调:你不会是第一个碰上这种事的人! 然后她又补了一句:你们也不是第一对什么都不懂的父母! 该死!克劳迪娅,你可以嘲讽我,但我有权坚持你得遵守家里的规矩。我是你父亲,我也有我的权利。何况这些规矩并非不合理,那都是真心为你好的!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提高嗓门,渐渐吼起来。坐在整洁的房间里像个该死的木头人一样?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规矩地等着发疯吗?这就是你要我做的对不对?在家里疯掉? 大卫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他已被女儿的暴怒吓到。克劳迪娅,我当然不希望那样。你知道的。 我如果一直待在家就会发生那样的事!我觉得我快疯了! 然后她的眼泪决堤而下,啜泣变成痛哭,其他的情绪也都汇入了这痛切的哭泣中。她差不多哭了三分钟,房间里其他人都怀着恐惧静坐不语。 我到底做了什么?是什么事让她快发疯了?还在想我们家究竟哪里不对劲?等克劳迪娅停止哭泣,大卫自言自语。 克劳迪娅开始说话,愤怒再次流露。我也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让我这样崩溃。 一时间争吵似乎又要开始,但心理医生卡尔借着以和克劳迪娅说话来阻止谈话再次陷入僵局。 也许我可以帮到你们,因为我相当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克劳迪娅怯怯地望着他,看到他脸上微微的笑意后便放松下来。 卡尔说:我觉得给你这么大压力使你失控崩溃的,就是你爸爸那令人痛苦的理智。你刚刚还在嘲讽他,记得吗? 克劳迪娅微微点头。 我认为你那样做是为了让自己不哭出来,或是要逼迫你爸爸走出来不再闪躲,以某种方式给你一个交待。 卡尔稍微变换一下坐姿,将身体前倾,一只手放在膝上,另一只手小心握着未点燃的烟斗。但你爸爸做的却是给你一顿训斥,高谈他是你的父亲,你要怎样遵守家规等等。他隐藏了很多真实的感情,我想那是你崩溃的原因。他不承认自己真实的情感,一直企图保持理性,一直想扮演‘父亲’而不是一个‘人’。 卡尔停了一下,克劳迪娅等着他把话说完。 我想就是你父亲这种破坏自己感情、人性的做法使得你如此难过。我觉得你难过是对的,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卡尔重新点燃烟斗,然后继续。问题的部分症结也在于表达争论的方式。你爸爸和你说话时,总是把你当成他说什么你就会照做的七岁孩子,而不是和你一起商量问题,要你帮忙决定。 卡尔困惑地看着克劳迪娅。 不过,你有时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回应他,就像你们没人回头看看这些年来彼此之间的真正关系。你们需要共同建立一个新的系统来维系彼此的关系。显然七岁孩童那套管教方式已经约束不了你,但你们双方都没有达成如何一起生活的共识,也没有建立新的语言体系来沟通双方的差异。 克劳迪娅正想和卡尔说话时被她父亲打断了。 你以为我是要 卡尔也打断大卫,你等一等好吗?我在和克劳迪娅说话。 然后他又转向克劳迪娅,言语亲切:你刚才想说什么? 克劳迪娅慢慢开始,略带迟疑,但对卡尔非常温柔。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我这么难过的。我只感觉到我很难过。 卡尔说:我不太确定是否有了解的必要。经验本身也许才是最有价值的。我认为,在这件事上有一点很好,就是你说的‘我’这个字。通常在家庭里,我们总是乐于谈论别人的所作所为,但你谈到‘自己’,还有你的‘感受’,这听起来很有希望。如果家里每个人都能这样做,那问题就解决了一半。 克劳迪娅为卡尔的话感到开心,同时也讶异她的伤心难过竟还有正面的意义。 卡尔接着说:你妈妈卡罗琳也是,她对你吹毛求疵,是因为她一直想当一个‘好’妈妈,可是却很难做一个‘真实’的她。 我想提出另外一点,就是惠特克医生(卡尔)刚才已经讲到的。他说你们和克劳迪娅谈话时就好像拿她当七岁孩子一样。这话说得对吗?卡尔的助手纳皮尔接过话头,问布莱斯夫妇道。 大卫仍是传统的上一辈的口吻,我只是认为这是父母的责任,要给她一些指导。 我不是针对这点。而是说你指导她的方式以及她回应你的态度。我们感觉你好像被困在只对孩子比较适用的权威系统里了。 大卫:那难道有别的选择吗?我们该让她自己做‘一切’决定吗? 你应该摸索着在旧系统中做些变化,以前是父母控制子女,现在应该试着让他们自己管理自己。在新系统中你和她之间将更会是人对人的关系。最好的情况是成为她可以咨询的对象,使她乐于接近你。 那么我要怎样尝试才会改善?我们已经试过了。 方法是表现父母人性的一面。你们只提到‘为人父母’的角色,但却不谈自己,不谈你们的感受。如果你想和长大成人的孩子有更人性化的关系,就该开始尝试将自我更充分地表露出来,而不再做只是好像掌握着所有正确答案的训导员。你们一样也有怀疑、恐惧和问题。如果克劳迪娅知道这些,她就更能在你们身上找到她可以认同的东西,而不仅是看到她一味反抗的东西。 纳皮尔看了克劳迪娅一眼。当然这不是单方面的。克劳迪娅也需要改变。许多问题可以通过协商来解决。 这本书讲的啥?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6257557 想要本书可以参加这个赠书活动哦: http:www。event21468602 另外还有心理圈微博的活动哦: http:www。weibo。com1851222827BA3XGa7wv?frompage1006061851222827profileamp;amp;wvr6amp;amp;modweibotimeamp;amp;type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