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梦里十二

　　时间悄悄的把我们送到了新年的门口，已经进入最后的‘倒计时’，大街上人们欢天喜地的忙着购物，商场里一片繁荣的景象。李悦酒店的工作很忙，偶尔回家时总会带点年货，我和雅菲则没事的时候就同去逛，为我们的家为我们自己添置些东西，准备过一个快快乐乐的新年。
　　林欣，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特不舒服，什么也吃不下，闻着酒店的油味就恶心。李悦趁雅菲不在的时候对我说。
　　是不感冒了，现在流感呢，一会我给你弄点清淡的东西吃。
　　我做完早饭，由于赶时间吃了点就去上班了。公司在临近新年工作比平时要多，大大小小的事忙的我一天喘不上气来。有时候，真怀念当小职员的日子，那么轻松。现在工资高了，人反而累了。不过事情都是双方面的，每个人都是这样，失去的会怀念，拥有的有时候就会厌倦。当我疲惫地回到家时，一头倒在了床上，不想错过一分一秒休息的时间。
　　啦啦啦啦琪美打来电话，电话的开场白换成了警告的声音。
　　死丫头，有事吗？姐姐我要累蒙了，麻烦你老人家快点说。我连眼睛都没睁。
　　嘿，欣姐姐，我爱上了一帅哥，简直是一见钟情，我觉得我们彼此特别了解。总之，我恋爱了，哇，太美了，哎，你知道琪美每次都是这样说，完啦又一傻瓜青年落入了她的情网。我心想。
　　好，祝贺你，又成功猎取一头绵羊，你去尽情享受爱情的甜蜜吧，我要睡觉了，再见。一旦某件事听起来成为一种习惯就没有了任何的兴趣。
　　喂，欣姐姐，别，我还没说完呢，他你认得的，就是
　　好了，有时间再说吧。我要睡觉，小姐，求你了。我挂断了电话，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林欣，你醒醒，我有话对你说。有人边推我边跟我说着话。
　　怎么啦？
　　你帮我个忙可以吗？我怀孕了。
　　什么？我一下子坐了起来，看清楚坐在我对面的是李悦。
　　你说什么？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抓着李悦的肩膀说。
　　没有，别那么大惊小怪的，这又不是什么新闻，你陪我去趟医院，行吗？
　　我陪着李悦去了医院，一路上我都保持沉默。李悦像没事人似的给我讲让她开心的笑话。看着她走进手术室的身影，我想起了上次在手术室外的我和雅菲。手术室的门外有许多人，大多数都是像我们这么大的女孩。大家说说笑笑，倒也很是热闹。这里每天都要消失多少个生命，是否都是多佘的呢？未出人世的生命的流走不会带来太大的痛苦。有时候爱情就像那些无声无息消失的生命，短暂的不会给相爱的人太多的责任与疼痛。
　　李悦，痛吗？回家好好休息两天吧。我握着李悦的手对她说道。
　　不疼，现在的技术很高明。科学家们的脑袋真是够用。看见了吗？有很多人和我一样，所以也没有什么，就像吃饭一样将会成为一种习惯，只是林欣，别对雅菲说。
　　李悦，要爱惜自己的身体。知道吗？尽管那没什么，可我不想再第二次陪你走进那里。你和武万年的关系怎么样？
　　朋友，也就是普通朋友吧。其实他每次找我都是在喝完酒后特别需要我的时候，因为那必须得有人，有女人帮他，他才不会太痛苦。李悦说完这句话冷笑了几声。
　　小人，以后不要去了，没有意义。
　　林欣，其实我现在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没有意义，可是我觉得很快乐。每个男人都不一样，都有他们的优点，对我而言，从滑过真正的感情，所以也不会觉得痛苦。
　　我不想同你争吵，只想你能好好过自己的一生，生命就是一朵花，从含苞欲放到变成美丽的花再到凋谢最后掉落的过程，在最美丽的时刻应该留有最美的回忆。
　　呵呵，你活的太累了，想那么多干嘛。
　　可是
　　林欣，武万年也不错的。没有他我可能早就不能再生活了。
　　我曾经很感动于武万年在感情面前的伟大。而现在看来，那也只不过是他舞蹈中最精彩的一个片段吧。每个人在即将结束这一年的时候都很忙。李畅忙着出自己的新歌，武万年没事的时候会去练舞蹈。雅菲呆在酒吧的时间也越来越多。李悦回来的时候总会带着一身的酒气。我忙着公司大到与老板出去谈生意，小到一份报表。几个人见面的时间很少很少，真想大家能好好聚一下。
　　春节，李畅、武万年、雅菲、李悦还有我我们五个一起过的。我们一起包饺子，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听新年的钟声。我们像一家人一样，这一时刻真的希望时间能永恒。我们不停地拍照，希望能留住一些精彩。小时候，外婆常常对我说，年三十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一个晚上，在这个晚上团圆的人都是有缘份的人。我和李畅他们在玩笑中喝了交杯酒，就像一对即将迈入洞房的新娘与新郎，我陶醉在这个故事里。
　　欣姐姐，我要去给你老人家拜年，可不可以？不可以也得可以，嘿琪美似乎错不过任何一个我的美好时刻。
　　既然你都命令了，强迫性的，姐姐我也无话可说了，来吧，我们等你。坦白地讲，我不希望她来，可又不会拒绝。
　　谁呀，今天还往外跑？李畅问我。
　　是琪美，她总是这样。我挽着李畅的胳膊说道。
　　真受不了她，一毛毛虫。雅菲嘟着嘴说。其实我知道雅菲是不想让她看到李畅，怕我的爱情会被掠夺。
　　我看到李畅眼里掠过一丝惊慌。沉默，淡色的灯光，浅色的窗帘，献给爱丽丝的钢琴曲。
　　欣姐姐，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越来越美，吸引帅哥无数。琪美送给了我一条粉色的丝巾，很漂亮。
　　琪美，大过年的不在家陪老爸老妈，出来逛什么，不怕街上的小混混把你给截了。雅菲的口气近乎讽刺。
　　唉，谁不说是呢，我可是财色双全，可惜呀。一路平安过。都不有人理，我还觉得郁闷呢。琪美显然是没感觉到雅菲带有讽刺性的口吻。
　　琪美看见李畅从卧室里出来时很惊喜，跑过去抓住了李畅的手。李畅，怎么关机呀，我打了一晚的上电话，好多没见你，很想你。你想我了吗？本来想请你去吃烤肉，可这么好的时候你却关机。琪美的话满是柔情蜜意，很娇情，虽然我知道不能用这个词形容她。
　　李畅拿开了琪美的手，什么也没说向我走过来。当他在我身边坐下来的时候，我站起来走向了卧室。我们永远是向着两个方向走。我知道我的离开会让气氛很冷，我知道我应该强装笑脸支撑住这份快乐，我知道李畅并不爱我。可是我真的不想勉强自己。我的心像是从冰下面取出来的一样，我需要片刻的温暖。关上卧室的门，靠着它身体慢慢地滑落，泪水也一同滑落。泪过无痕，痛没有声音，流血也不会有人看见，我早已能预料事情会这样。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一只手在一层层将它削开，不是琪美，不是李畅，是命运。琪美和我注定会一次次走进同一场爱情，拥有同一个人的怀抱，我把林晨夺过来了，她就要带走我的李畅。
　　新年，我用泪水起程。
　　琪美，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和别人拥有同个人你很快乐吗？看见别人的伤口流血你满意吗？我听见雅菲愤怒的喊着。
　　我怎么啦，李畅你说呀。琪美觉得很委屈。
　　沉默。所有的理由解释不出来时沉默是最好的替代品。
　　琪美，林欣的男朋友是李畅。李悦揭开了这场战争的根源。
　　我，我，我不知道，李畅，你也没说呀。怎么会这样？我听见了琪美跑出去的脚步声，我很熟悉，因为曾经在看到我和林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声音。悲伤，愤怒，让脚步学生而委屈。
　　李畅站在窗前，外而后烟火一亮一灭。背影孤单而忧郁却极为吸引人。林欣，我是不是个罪人呀，琪美真的很厉害，我挖制不住我自己，可是我不爱她。
　　你爱上她又有什么？那是你的自由，你的权力。
　　林欣，我不可能爱上她，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什么，牵手与拥抱。
　　不必跟我解释，我也不想知道。你的解释是盐会让我的伤口更痛。
　　我们再次用身体诉说。只是没有爱不会使彼此愉快，褪去阻隔我们的东西，却拿不走心中的故事。李畅的每一寸肌肤，都留有我触摸的痕迹。
　　李悦，牵手，拥抱，接吻是不是很正常呀。
　　呵，你怎么会问这个。那要看对谁而言。麻木的人当然不在乎。那些和握手一样简单，无所谓同谁，都是一样的动作，我就快要达到那种境界了。
　　不在乎许多事，是不是就会少许多痛苦？
　　应该将疑问改成肯定，痛苦是因为你太在乎，太在乎了才会容不得对方的一点不再乎。
　　我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理论存在，特定的环境，特殊的情感需要，对于异性来说就是做爱。
　　没有和李畅争吵。我们像往常一样，自己用他太小的理由来治愈伤口。一针一针将裂开的肉缝合。如果没有炎症的出现，或许会慢慢地只留有一道道伤疤。
　　宝贝，把电脑打开，我们聊会。高翔总是能在我低落时出现，我们之间有一种感应。高翔发给我一个文件，是一朵朵带着露珠慢慢开放的玫瑰，铺满整个屏幕。从视频上看到彼此，都是一脸的疲惫。
　　高翔，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们又吵架了。
　　吵架？都已懒的吵了，我们的爱情已走到了悬崖的边缘，再轻轻的一挪爱情就会粉身碎骨。
　　那就结束吧，有时候放弃比执著更精彩。
　　迟早的事，只是彼此曾真爱过，希望它能来的慢些。其实我们的感情天平两侧进常面临失衡，更多的呵护着先想到的是你。
　　可是你爱的人是她，所以才会长时间的自己一个人费尽心机地保持平衡。
　　林欣，你和我一样，受到了爱情风雨的垄击，对吗？
　　我们俩的心脏一定是一模一样的，高翔假如在一个夜晚把你和一个可爱的确良女孩放在一起，女孩很喜欢你，你会要她吗？
　　不会，如果我不爱她。
　　高翔的爱总是很真实。
　　高翔我很想见你，让你真真实实地在我面前，解开我心中许多的结。
　　难得你如此想见我。很快的。我最怕你会突然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你是我的鱼儿，离不开水的。别爱的太苦，让爱成为伤疤的包袱，我已经背上了就不希望你背。你是给我快乐的人。
　　我喜欢同高翔谈话，真实，坦诚，尽管有时候忧郁，却能让人心里明亮。
　　雅菲回来时抱住了我，一种直觉告诉我她有心事。我熟悉她的每个动作，了解她的每一个眼神。
　　欣姐，我爱上刘蒙了。其实我知道他没有什么值得我爱的。不是和我想象中的有钱高大英俊浪漫，可是我却真的喜欢上了他。一分钟见不到就会想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影子。雅菲的眼睛里满是甜蜜。
　　坦白地说，我不喜欢刘蒙，他不会给你幸福，什么都不会给你，甚至连最起码的安全，可是我更知道我无法阻拦你的爱。
　　欣姐，为什么爱情来临时会措手不及？会把曾想象中的爱情抛到一边？
　　爱情是天使，也是魔鬼，你选择了爱，就要作好上天堂下地狱的准备。我的比喻自己都吃惊。
　　欣姐，我能爱吗？雅菲似乎带着一丝乞求。
　　当然，你有这个权利，我只能祝福。
　　雅菲笑了。笑起来的样子因有了爱情的滋润而更加灿烂。没有人会破坏一个人对爱情的美好向往，浇灭一颗燃烧的心。我的雅菲我更加舍不得。李悦的麻木使她品尝不到爱情的甘泉，我的善良将爱情的蜂蜜拱手相让，只有雅菲的心依然跳的那么热烈。
　　琪美约我去了家里。她的家我不是每一次去，可每次去都有新的变化。我最喜欢的是那大大的阳台和落地的窗帘。琪美穿着粉色的恤，黑色的运动短裤，屋里放着流行的唱的像在说的歌曲。
　　我很不自然，不知道以哪种姿势坐着或是站着。
　　沉默。
　　琪美欣姐姐我们想一同打破沉默的局面，在同一时间。
　　又是一阵沉默。琪美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两手抱住双膝，头放在膝盖上，我坐在一旁的沙发上，低着头。我们面对的是一张茶几，玻璃透明的，上面放着琪美的手机。
　　琪美，别再沉默了，这样我会窒息的。
　　欣姐姐，你怪我吗？
　　如果怪你，那天跑出家门的第一个是我，你们没有错，错就错在我们爱的时间没有错开。
　　李畅给了我一种特别的感觉，像是一见钟情，我喜欢他简单的可爱，单纯的忧郁，我们单独在一起的第一次就牵住了彼此的手琪美给我讲着她与李畅之间发生的一切，每一句话，每一个亲蜜的动作，她的唇怎么吻的李畅，舌头与舌头的缠绵如何表达情感激情怎么爆发，她陶醉在往事的甜蜜中，我陶醉在无法形容的痛苦里。
　　琪美精致辞的手机里有李畅精致的信息。
　　你很可爱，很清纯，我挺喜欢你的。
　　你是唯一一个在这个城市里把我读懂的人，我们能成为知己。
　　你真的像个妖精，会让人防不胜防。
　　我会在记忆中保存你的，将你密封起来，永远留住美好。
　　我强忍住泪水，表示我很争气，可是心里早已下起了雨。我怎么没发现，你们挺般配的，我退出，琪美，我曾经被你认为抢了你的林晨，今天我还给你李畅，我们扯平了。我始终觉得欠琪美什么，也许就是这一份掠夺过来的爱情，命运真的很会安排，不让我多得到任何线睦不属于我的范围之外的东西。
　　欣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保证以后不再和李畅联系，再也不见面，如果我早就知道你们是恋人的关系，我就不会琪美坐在我的旁边摇着我的胳膊。
　　不，该离开的人是我。我本来就不应该拥有这份爱情，就像当初不应该拥有你的林晨的呵护一样，现在把它还给你，只是李畅得需要你去爱护。我的泪水还是随着这句话掉了下来。
　　欣姐姐，对不起，我该死。我就是和谁抢也不能和你争，你一定为他付出了很多。
　　我们的爱情开始的很匆忙，所以过程也不会太长，到了应该结束的时候了吧，不会很痛，因为还没有成形。其实我是在安慰琪美，也再安慰自己，我相信琪美与我之间的友情的程度，永远相信。
　　夜晚刚刚降临，新年刚过，人们还沉浸在传统的节日里，走家串户聚会。这个城市让我不再留恋，有人说，心痛时一定要去旅行，短暂的告别去修复伤口。我打电话给雅菲，她关机，打给李悦时她正在喝酒，我说可不可以一起喝然后就去了酒店。和李悦吃饭的是两个和我们的年龄不相上下的男孩，一个看上去文质斌斌，另一个倒象是个活泼的人。我不需要知道他们什么。我们一同喝着酒，一边扯着城市角落里阴暗的笑话。我没有多说什么，语言是那么的浪费，在他们面前。酒才能麻醉我的大脑，让我的思想停止。
　　我被人扔到了一个床上，耳边是李悦酒后的笑声与骂声。眼前的人在一件件脱掉自己的衣服，赤裸裸地向我走来。我抱住双臂，浅意识地反抗着。我感觉手没有力气，身卫轻飘飘的。他蛮横的扯着我的衣服，直到身上什么都不留。我知道了他要做什么。我拼劲全力地反抗，阻止，尽客这也是一种新潮的疗伤方式，可是我不需要陌生人的安慰。用我的酒后力量去征服一个被欲望燃烧的男人，我胜利了，可是付出了李悦。
　　男人的欲望想要发泄时就像一个患了痢疾的人，只要是厕所再破也会上的一样，灵魂在那一刻变的十分肮脏，甚至消失。
　　站在广场的角落里，靠在墙上，仰望星空，眼泪肆无忌弹地流着，酒醉后的清醒使头疼的厉害。
　　李悦，你在哪？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李悦打电话。
　　我还在这呢，林欣，别一个人在大街上乱逛，快回家。李悦很担心我。
　　李悦，我是不是特别坏，把你一个人留在那。我真的觉得自己不是人。
　　你说什么呢，我喝多了，才醒，醒了还找你呢，他们说你走了。
　　李悦喝的太多了，醉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真的是大醉就什么都不知道吗？可是我分明记着她由笑到哭的表情。我憎恨常世宝，并且这憎恨一天天在漫延，漫延到了我的整个心脏，整个大脑，全身。人一旦跟仇恨结成朋友，就意味着邪恶的到来。
　　高翔给我打电话，说他很不安。拿起电话拨的就是我的号码。你来我这呆几天吧，我就想看着你在我身边，才放心。这一次，我没有拒绝。游累了，寻找生命的过程让我这条小鱼伤痕累累，我需要一个岸休息，一池清水的呵护，而这只有高翔能给我。
　　雅菲，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希望你永远都能灿烂的笑。我对着一听说我要走就流泪的雅菲说。
　　欣姐，似乎从上大学以来我们分开的时候都特别少，真的不想你走，没有你在我身边，就像身体没有了骨骼一样，可是我知道你很累，需要休息，你也要爱自己。
　　我从来不会爱自己，瑞要试着开始，希望回来时能够被自己的爱调养的看不见伤口。这个家就交给你啦，我会回来的。
　　我会好好爱它的。雅菲哭起来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和雅菲躺在一个床上，她握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松开。整整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