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心我乐意

　　还在三年前，我在家里插了两年田，也就是两次田。我娘在的时候，父母和哥哥弟弟有八个人的田在家。今年，妻子早就和我约好，要帮她父母去插田。我欣然接受了，在单位看见农户插田，我也心里痒痒。有时还手痒痒，小试牛刀。
　　家乡是个小山村，年轻人都到广东衡阳打工去了，家里只有老人在作田。冲田一般没人作了，只作垅田，而且双季也变成了一季。山村日照时间短，早稻产量低，双季产量比一季也高不了多少。而且流年四季在家里吃饭的人也少，把一季好好经营，也绰绰有余。
　　昨天，是丈母娘家插田的日子，我们早上六点半就出发，到村里有七点多了。八点多钟，我们就下了田，平常年岳父都请了两个工要花工钱，今年除我们外，还有本地一个和岳父耍得好的，估计今年工钱不要开了。到十点多钟，我扯了四十多个秧，大家的加在一起有一百多个了。于是，我们到大田插秧，四个人一个来回岳父自己的田就插了一半。岳父说歇气，我喝了一瓶啤酒，吃了一个粽子和包子，又架式了。一个来回又快插完，心想可以吃中饭了，岳父帮侄儿正粮作了一丘田，下午再三下五去二。没想到，妻却说饭前要插完正粮这丘田，下午还有她堂兄仲秋的一丘田。没办法，这些家伙，王仲秋一家就在衡阳，家里的田也不作，叔叔不帮他作，垅田都照月光，看他好意思，我心里对岳父这个老好人有想法了。其实也没想法，我每年都要吃岳父两三百斤米。硬着头皮，我们完成了上午的任务。
　　中饭两点多才吃，但只吃了几把薯粉和一点米饭，我就吃不下去了。想着我和妻是一步不得一步慢吞吞走回来的，下午我们骑摩托车到田边。插完一个来回，妻说有三分之一了，我说那歇气，再歇一次气，再下田就插完了。这时我的体能真的到了极限，真想歇气了，但想到再有二个来回就大功告成了，我也来了劲。这时，一个路过的人叫我岳父，那个人这天也插田。岳父说你儿子媳妇不是回家了吗？那个人说几天前走了。岳父说是不是听到要插田就走了，那个人说那到不是，儿子媳妇是有事。妻说今天要是星期天就好了，叫默子回来插田，他知道当农民辛苦就会好好读书了。这个话有失偏颇，但也不无道理，书读好了总是好的。妻又说了一个故事：派出所所在组的一对夫妇，把两个儿子家和自己十三个人的田都作了，而且都插了双季。每次插田，他老俩口都要没日没夜地插。儿子媳妇不会拢边，还要子女不要去帮忙。一次，小孙女帮了一回忙，糊了一身泥巴。媳妇大闹谁叫你去的，这衣服你自己洗。婆婆听到了，立即说，是帮我插田，衣服我洗，等会我来拿。
　　听了这个故事，我的力气又有了。五点钟，我们就休工了。尽管辛苦，而且睡一晚上，明天身上会到处痛。但我开心，我乐意。
　　2014年5月29日初稿于溪江
　　2015年6月23日修改于溪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