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第十六章为弟和妹过好年不怕苦累千万难

　　八月初一了，天气由热也转凉了，庄稼也快成熟了。
　　我先到乌吉密一带转一下看看，有没有我计划买的猪，要一百多斤，瘦瘦但精神没有病，眼睛清亮有神，鼻头湿漉漉的，叫声响亮，行动敏捷，有力，吃食快，不挑食，转一大圈没有钟意的，天色已晚，就往回急走，到乌珠河边，河水很宽，水挺深，如果绕道走，天黑前回不了家，怎么办呢，只有趟过去，一下去四五步，忽然一下子，够不到底了，心一慌，脚乱登，手乱划，好容易抓到了对岸伸向水面的柳枝，艰难地爬上了岸，脱力地瘫在地上，这河淹死两个人。一个女的三十多岁，为给孩子捞几条鱼吃，结果，手里推着一条鲫鱼，给淹死了。还有一个姓常的男的是老师，像我一样过河，被水冲走了，几天后发现时，肚子胀的像鼓一样，越想越后怕呀，都说远怕水，近怕鬼，鬼却实没看到过，但这谁都无情，一不小心，真能要了小命，我要是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死了，家里还有弟弟和妹妹，他们还小，不能自立，还需要我照顾，真的不能马虎大意。
　　回家后，衣服自己也干了，收拾吃完了饭，嘱咐弟弟和妹妹，以后要注意，危险的地方，如井台，大河，桥边，山崖，冬天初冬的薄冰，都要切记远离，宁走十步远，不犯一步险。
　　晚上想起来了，叔叔有一个朋友，农村人，姓崔排行老三，我见过一次，他在叔叔家吃饭，进城办事，顺便老友探望一下，我在场，说过了几句话，叫他三叔。住在尚志县东北最边上，和延寿县最南边村庄叫盘龙，相距很近，两村人，同饮一河水，西边不行，东边看看，碰碰运气，一定要让弟弟妹妹吃上肉，看着他一个个，小眼睛期盼的眼神，我就心声希望，勇气倍增，
　　早上收拾早饭，又准备中午的，草草吃了些，就急忙奔向崔三叔住的村子，一路到了红星大队，过了蚂蚁河，我虽然八岁开始出外卖与卖点东西，一面坡至乌吉密常来往，但这大东边还是第一次踏入，由于没来，在村子供销社那打听清楚，这个村叫东安，往北走，南兴，大兴，长发，太阳，光明，莲河，北兴，然后就是我要去的五星村，还有三十多里路，咬牙坚持。
　　一路走来，一路打听，渴了喝水的大水渠里的蚂蚁河水，饿了也喝水，太阳西下一片红霞，映红了西半天，无心看晚景，又累又饿，走到了离村还有一里地，有二户人家，就急忙走进，这时院子里没人，人都在屋里吃饭，我上前想问，一看是崔三叔，惊喜万分，就急急地说，崔三叔，你还认识我吗。三叔一看一愣，这不是明海吗，你怎么来了，这么远，你是咋来的，还有其它人吗，我说就我自己是从尚志那一路走过来的，家里没有猪，想买大一点的好喂到年，杀吃的，三叔让我快进屋，问我吃饭了吗，我说没有，三叔家也没有余饭，就又舀了一碗米，做了半盆的大米粥，边说话，便把饭端了到屋子里，让我吃饭，我正饿的前腔已贴在后背上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本来就很少吃大米，这次吃的是纯大米做的饭，太香了，我把半盆饭全吃了，一盆芹菜炖土豆条也吃的干干净净，这才详细地看了一下三叔的家，家是三间草房，两头住人，中间是做饭的厨房，住东西屋里，炕上又三个孩子，两个男孩子，大的五岁，小的三岁，还有不到一岁的还有不到一岁的吃奶的小女孩，两个小男孩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我也很不好意思，连块糖都没有买，就空着两手，真是对不起了，婶子的身体不太好，面色有点暗，口唇有点紫，脸有虚肿，呼吸费力，三叔说有心脏病，多年了，也治不好，只用药顶着，三婶人心很好，不嫌我穷，热心招待我，使我做梦都想不到。三叔更是热情地陪我说，我听着话，就上下眼皮就不听话了，总想合在一起，三叔看实在是困难，就收好东屋，让我到东屋睡觉，我刚一躺下就睡着了，
　　第二天刚亮我就起床了，看到三婶又在做饭，三叔也在摘菜。我也过去帮着烧火，他们这是水田区，烧的是稻草，所以得一劲地看着烧，三婶弯腰烧火很费劲，本就呼吸不畅，再一弯腰，脸都发紫了，这样还做饭，我都不忍心了，想到人生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啊，谁愿意生病，天就不随人愿，这么心地善良的人，有这么难治的病，可真是揪心啊，听三叔说，还有二个哥哥，住在前面的村子里，他俩生活要好一些，二哥是大队书记。吃完了早饭，三叔领着在他们村子转了起来，问谁家卖猪，看二家我都不太满意，猪秧子太小，长不大。后来看一家养三个猪都在一百多斤以上，现在青黄不接，稻糠也吃没了，光吃野菜怎么行，想卖一个，随便挑，我选一个长约四尺多，高近二尺，比较瘦的，却很能搶着野菜吃，吃得快不挑食，讲好了价，估个要七十元，我给五十元，后来三叔从中说合，最后六十元。交了钱，我带着绳，主人用绳子的一头把后腿拴上了，圈打开，把猪放出来，帮我把猪赶到大道上，它死活不走，不愿离家和它伙伴，几番折腾，用小棍敲打屁股，也不行，就像往回走，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们三人抬着猪走近一百米，到了通尚志城里的大道上，放下后，把头朝前，我三人在后，吆喝，我推它屁股往前走，这时，三叔从道边找了一把野菜在前面引着，这才跟着往前走了，走出去约一百多米，我让三叔回去吧，谢谢三叔了。三叔回去后，我就自己赶着慢慢走着，道太远，不能赶急了，那样就累坏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中午，还没到河东公社，前面还有二百米，猪在道边旁的沟躺了一会儿，又吃了一会野菜，就接着走，也许走时间长了，开始听话了，一下午走到尚志的街里了，顺着大道走出了城，顺城西通向村子道走下去，过了城西，离秦家街不远了，我让它歇会，它也的确累了，一点不闹腾了，趴在地上，我也坐在它身边，给它挠挠痒，就这样歇了好长一会，因为快到家了，也不是太着急，后来可能是歇的差不多了，它自己站起来，哼哼着，我赶着往回走，赶到家了的时候，天快亮了，我把猪圈门打开把它赶进去，解开腿上的绳子，猪就走到窝那，闻了两下，就躺下了，这时天已放白，我就开始做饭，吃完饭后，告诉他们不给猪喂食，歇一天，只给喝些温开水，防止上火，
　　第二日清早，猪就饿的受不了，起来直叫唤，要食吃，喂了半桶流食，吃半饱就行了，不能吃饱了，然后给吃些菜，流食吃了一天，就正常喂食，半糠半菜，让它快点长，过年好让弟弟妹妹们吃肉，这时有好几个老年人，都来看我买回来的猪，大约有一百二十多斤，大家都说不吃亏，有的说有一百三十至一百四十斤重，因为猪吃饱了，肚子一鼓显得腰身粗壮了，就好像重了许多。每早晨都往里垫上草炭在头天派出的粪便上，隔两天再垫些杂草，圈里挺干的，猪也长得快，每晚加餐黄豆六两多重，还得到去年割草的老地方，重复着割草，今年比去年割的快一些，因为通过一年多的锻炼，再加这段时间，菜里油水挺多，所以力气也涨了不少，十天割了一千五百多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