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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笔仙大人

  1:hr窗外是浓墨般化不开的夜色,雷声轰鸣中带着风雨飘摇的声音。闪电如同一个躲在黑暗中的窥视者,雪白的眼睛照亮外面狰狞狂舞的树木的同时也照亮了坐在镜子前的我。
  我麻木的用梳子梳着齐腰的长发,一下,两下。。。。。。。镜子里是一张死人一样惨白的脸,只有被我咬的发肿嘴的红唇格外醒目,晶莹的泪水从我的眼眶里滑落下来。
  心烦气躁的扔下梳子拿起旁边放着的啤酒猛灌了一大口,旁边已经堆了两三个空了的瓶子,显然我已经喝了不少,可是脑子却越发清明。
  手机不和时宜的响了起来,本来温馨的铃声在这个没有开灯的房间的上空盘旋,听着竟然有些诡异。
  我一手拎着酒瓶子一手拽过了电话,来电标记是:蜜蜜依。
  尚琯梦曦,你跑哪里去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接通电话不等我开口,电话里就传出了闺蜜兰依气急败坏的声音。话说她今天一天的语气都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依依。。。。。。。我今天不回去了,你早点儿睡吧,有什么话明天见面再说。我不等兰依回答便挂断了电话。看了看手里紧握的酒瓶我又举到嘴边猛喝了一大口,苦涩的味道充斥了我整个口腔,连带我的心都是苦的。
  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整个房间里只有梳妆台上的一点盈盈亮光,那是我的手机发出的。手机的画面停留在一张照片上,一男一女相拥躺在一张床上,男的帅气,女的妖艳,赤裸的胳膊暧昧的纠缠在一起,只要长脑子的都会知道他们干了些什么。
  照片里的男人是我交往了一年多的男友楼泽铭,女人则是我的素年死敌虞漫娆,显然这是我男友劈腿的证据。而这张照片的来源正是照片里的女主,虞漫娆甚至嚣张的留言告诉我最好马上去烧香拜佛祈求楼泽铭会回心转意。
  果然,情意三千不敌胸前二两肉。我握着酒瓶冷笑着,和疯狗抢骨头不是我尚琯梦曦的性格,与其烧香拜佛祈求劈腿的男人回心转意不如我现实点儿诅咒那对狗男女去下地狱。
  佛祖慈悲,普度众生,当然不会因为男人劈腿就让他下地狱,那样地狱还不鬼满为患?所以与那满天神佛相比,我更相信笔仙!
  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包括疼爱我的父母和我最好的闺蜜,不是我想隐瞒而是怕说出来没有人相信。
  我曾无数次的做过同一个梦:清冷的月光笼罩着一座古老的宅院。我一身白衣、长发披散、脸带奇怪的白色面具的坐在一张桌子前,左右两边各点了一支白色的蜡烛,跳动的烛火忽暗忽明照在我的脸上。
  屋子里的门窗紧闭,明明没有风可是白色的蜡烛却四处乱扭,好像随时都会熄灭。旁边玻璃窗上的倒影让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在那张面具眼睛下面的位置有两趟红色的血迹。红的耀眼,白的夺目,红白相间,触目惊心,看起来那红色的血迹好像正从佩戴者的眼睛里一点一滴的流淌出来,甚至都能闻到空气里弥漫的血腥气味。
  我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一只笔,最诡异的是我的对面明明没有人,但是却有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紧紧的覆在我的手上。我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好像是在祈求神祗的护佑又像是用古老的咒语呼唤沉睡亡灵。
  梦境里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的让我每次醒来都怀疑那不只是一个梦而是我真实经历的,真实的让我相信那只笔有着非比寻常的魔力。。。。。。。
  我看向墙上挂钟里的时针和分针刚好重合指向数字十二。。。。。。。。午夜了,怪不得四周这么寂静,这么清冷,这么。。。。。。。诡异。打了个酒嗝,我的手摸向梳妆台旁边一盏小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灯亮了,昏暗到灯光没有带来一丝一毫的温馨感相反却显得房间里更加的阴森恐怖。我拽过扔在一旁的双肩包胡乱的翻起来,我知道是时候做我要做的事情了。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梦里的时间始终停都停留在午夜十二点!
  我盯着一梳妆台的零零碎碎拿起了一个速写本和一只铅笔。。。。。。。要知道我是学美术的,这些东西就和那些时尚女孩子包里的化妆品一样,是必备品。
  我把速写本打开翻到一页空白页放在我面前的梳妆台上,然后拿起铅笔,拔掉上面自制的笔帽。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的手有些抖,竟然不小心被削好的铅笔扎到了手指。果然,人要倒霉喝凉水都塞牙。
  我冲着灯光扬起手,似乎看到食指上有个小红点在逐渐放大。估计我现在是已经麻木了,也是,还有什么比的上心痛的感觉呢?既然没感觉疼,于是便继续专心地做我要做的事情。
  据说请笔仙最少要两个人,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也只能请笔仙大人将就将就了,总不能三更半夜的我冲到大马路上给他老人家随便抓一个回来吧?
  我看了看手中到铅笔念叨着:笔仙啊,笔仙,都说烧香拜佛,心诚则灵。既然你是笔仙也应该算是仙界人士,应该也是看中诚心的吧?我尚琯梦曦可是诚实守信的好孩子,不像有些人,明里一套暗里又一套的。表面上是要把你宠上天,实际上却把你扔在地上用脚踩,说你是他的宝贝,狗屁,其实在他眼里连坨狗屎都不如。。。。。。。
  说着说着,我的鼻子又有些发酸了,我抽了抽鼻子:不说了,我们开始吧。
  我用双手交叉牢牢握住铅笔,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嘴里轻轻的小声念道: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我们有缘,请在纸上画圈。。。。。。。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房间里出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薄荷的香味,很淡很淡。。。。。。。
  我不敢睁眼睛,心里像有面小鼓在不断的敲打,我继续念着: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如果我们有缘,请在纸上画圈。。。。。。
  然后我便觉得我握着的笔杆微微动了,来了?我的心一下子好像跳到了嗓子眼。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屋子里只有我自己。
  我疑惑的看向手中的铅笔,然后不确定的问:笔仙是你吗?
  半晌,没有动静。我笑了,真是喝多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笔仙啊?
  就在我要放下铅笔的时候,我手中的铅笔像是有了灵性似得带动我的手在我打开的速写本上轻轻的画了一个圆。
  我有些惊讶,根据我以前看到那些请笔仙的游戏介绍,现在的这种情况说明我已经请出笔仙了。问题是,这个世界上真有笔仙吗?
  似乎是解答我的疑问,我手中的铅笔又带着我的手打了一个勾。
  我傻乎乎的盯着那个对勾看了半天,然后竟然笑了,心中竟然没有一丝害怕。都说酒壮英雄胆,我想这是有依据的,要不武松怎么喝了几碗酒就能上景阳冈打死一只斑斓猛虎呢?现在我这个连打雷都要吓个半死的胆小鬼面对这么诡异的事情竟然豪不畏惧,可见这酒是个好东西。估计我要是只老鼠现在就敢拎把菜刀去砍猫!
  我打了个酒嗝,在这个伤心难过的寂寞深夜里,有人能陪陪我就是好的,管他是人、是仙、是神、是鬼呢?反正连男朋友都不要我了,笔仙还能把我怎么样?
  既然笔仙来了就说明可以开始提问了,我就不要浪费资源了。为了和笔仙搞好关系,我决定先拉近一下距离,问一些笔仙的基本情况:笔仙,你是现代人还是古代人?
  铅笔在速写本上‘沙沙’的移动着,几秒钟后,一个好像篆书的‘古’字出现在我面前。我吐了吐舌头,幸亏我是学美术到的,要不然谁看的懂这‘鬼画符’似的字体啊。
  哇!笔仙大人真的可以会答问题呢!我的好奇心被点燃了:那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白纸上有出多了一个‘男’字。
  我带着几分怨恨的说:除了我老爸以外,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不,只要是雄性的都没有好东西!
  铅笔在纸上停住了,许久没有声音。
  额?什么情况?内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听说如果让笔仙不高兴下场会很惨,不是简单的走走霉运那种惨而是死的很惨,于是我试探着问:笔仙?你走了吗?
  铅笔缓缓的打了一个叉。
  我感觉我的胳膊都要酸了,便大着胆子说:既然你没走我们能不能见见面?我就不用一直握着笔了。
  你手中的铅笔停了一下又写出两个字:不怕?
  我切了一声:有什么好怕的?我尚琯梦曦行的端做得正,是人是鬼你就出来亮亮相,我要是怕就是小狗。
  2:hr喝了酒的我好像变得不太像我自己了,连平时不敢说的大话都说出去了。末了我又想起什么似得,有些胆怯的问:你不会长得很吓人吧?
  这是我此刻最最关心的问题了,对于一直以外貌协会会长著称的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恐龙男了,要知道现在是个看脸!看脸!看脸的时代啊!如果让我看到一丑男还不如让我直接挂了呢!
  手中的铅笔慢慢的写下两字:还好。
  看着眼前摊开的速写本,我咽了咽唾沫,感觉喝下的啤酒顺着毛孔蒸发了不少,顿时酒醒了一半。我紧张的盯着那只原木色的铅笔,好像下一秒它会变成洪水猛兽或者是绿毛怪物。兰依告诉过我:男人的话靠不住。那男笔仙的话也不一定就靠的住吧?再说谁会说自己长得很对不起观众呢?
  就在我眼睛都快酸了的的时候,一声轻笑在我耳边响起。紧接着我就看见一双白皙的手伏在我握着铅笔的手上。虽然这双手的皮肤十分细腻但还是能看出这是一双男性的手,手掌修长,手指如玉箸般纤细。
  在这样完美的一双手的吸引下,我忍不住要顺着它往上看,心里祈求上天不要让这双手的主人有张巴黎圣母院敲钟人的脸,那可就暴殄天物了。
  胸腔里的心脏在不停的跳动,感觉比楼泽铭第一次牵我手时跳的还要快。但好像有什么东西催促着我让我抬起头来,这一看不要紧,我整个人都惊呆了。
  只见一身着白色长袍的翩翩男子出现在我对面的镜子里,棱角分明的脸上是俊朗的五官,柔和中带着坚毅,清秀中带着英气。他的皮肤很白,甚至有些透明,眉宇间带着一种淡淡的阴郁,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最好看的是他的眼睛,好像夏季晴朗夜空中闪亮的繁星,灿烂无比却又冷若冰霜。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垂在脑后衬得那白衣更加如雪,人更加如玉。虽然他看上去温文儒雅但却由内而外散发这一种疏离,冷漠中带着霸气,冷静中带着睿智,这男人简直就是一个矛盾的发光体,他能将各种气质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独有的魅力。
  我发誓如果他以正常的形式出现在我的生活中我一定会马上、立刻变身狼女将他扑倒。只是现在这个镜子里出现的男人多少让我感到了一阵恐惧,就算是他长得再好看又怎么样?物理老师教过我的镜像原理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好吗?这太诡异了!眼前的景象瞬间颠覆了我的三观,最主要的是不知道他的安全系数如何?
  我握着铅笔的手松开了,嘴里结结巴巴的说:笔笔笔仙?
  年轻男子狭长的双眸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皱了皱眉。
  你真的是笔仙?我不敢确信的又问了一遍,不愧是仙字辈的,颜值果然够高,虽然态度不算友好,但还是比那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楼泽铭不知要高了多少段数。
  没规矩,真让我失望!年轻男子依然紧皱着眉毛点了点头。
  没规矩?还让他失望?我在心里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大爷的!姐从小就不喜欢规矩!规矩是个什么鬼?
  见笔仙不依不饶的看着我,迫于无形的压力我不情愿的试探道:笔仙爷爷?笔仙大爷?
  年轻男子目光一冷,我忙急中生智的改口道:大人!笔仙大人!
  这还差不多。眼前的笔仙似乎对笔仙大人这一称呼还算受用。
  我心里冷哼了一声拿什么乔啊,有什么了不起的,姐今天心情不好不和你计较了。
  年轻男子注视了我一会儿将目光转向窗外:苏夜。
  苏夜?我轻轻的念着这两个字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他的名字,撇了撇嘴,有名字不说,还让我叫你大人,明明就是个小人嘛!
  苏夜听我念他的名字脸色竟然柔和了几分:我有没有吓到你?
  我这人有个毛病,你对我横眉冷对吧我就像炸了刺的刺猬;你要是对我和颜悦色吧我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说白了就是个顺毛抹的主儿,吃软不吃硬。现在见苏夜这样说忙挺了挺胸脯:别小看人了,我尚琯梦曦的胆子大着呢。
  苏夜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在我的胸口扫了一眼,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没看出来。
  哼。你以为你是光啊,什么都能看出来。你没看出来的事还多着呢。我气恼的抄起了放在一边的半瓶啤酒继续喝了起来,这个笔仙真不可爱!
  空气里的薄荷香味又浓了一些,让人感觉很舒服,由内之外的那种舒服。苏夜没有动,就在那里静静的坐着,就好像黑夜里静静盛开的昙花在黑夜里散发着清冷的光
  苏夜很认真的看着我:你刚才问了我半天了,现在是不是该我问问你了?
  我豪气的将手中酒瓶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把瓶子往地上一墩:问吧,你就是问我三围我也会毫无保留到告诉你,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姐就陪你唠五块钱的。
  苏夜皱了皱眉:嗯?
  嫌少?想唠十块钱的?
  苏夜不说话,锐利的目光竟然让我一下感觉四周冷了许多,忙改口道:看来不是钱的事,那就是我说错话了哈,是你陪姐唠。
  苏夜冷着一张俊脸问我:你是谁姐?
  我这才又想起,我面前的可是笔仙大人!不管这笔仙是什么来历但沾了‘仙’字就绝不是我能惹得起的,于是我忙换上狗腿的笑容,拉了拉他的衣袖:欧巴!笔仙大人,人家说错话了嘛。
  认错态度尚可。苏夜甩掉我抓着他的手,但皱着的眉毛松开了。
  我在心里鄙视他:切,一把年纪了还跟小孩子差不多,不知道你是装嫩啊还是真嫩。
  苏夜看着地上放着的速写本问我:你刚才说你叫尚琯梦曦?
  我点了点头:嗯。
  复姓上官?
  不是。我不耐烦的说,这个问题从小到大已经有无数人问过我了。
  不姓上官为什么要叫尚琯梦曦?
  这话吧,说起来就长了,长话短说就是尚琯不是那个上官婉儿的上官,而是我爸姓尚,我妈姓关,两个人的姓加在一起就成了尚琯,而梦曦就是他们对我的希望,希望我可以想梦中的晨曦一样,灿烂耀眼。说完我还还抓起笔刷刷的把名字写了一遍:哝,就是这四个字。
  很有意义。苏夜盯着着我在白纸本上写下的名字莞尔一笑,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他所说的‘很有意义’是另有其意。
  我拿起放在一旁的薯片扔到嘴里‘咔嚓咔嚓’的边嚼边说:有意义个屁。你哪知道我的苦恼啊。自打我懂事起,每次考试的时候我都在想,我可爱可敬的老妈有没有想过当时她一时志气的决定让她的宝贝女儿每次考试的时候都要比别的同学多花一分钟的写名字时间?
  特别是兰依那个死丫头,小时候她经常和我比赛写名字,为了气我,她把自己的名字写成‘兰一’,真正体现了什么叫一笔带过。我虽然在心里埋怨我爸我妈但在事实面前却也只有冲着兰依的笑脸干瞪眼的份儿。你都不知道那丫头片子的笑容有多气人。
  霹雳巴拉的说了这么多,我的嘴又干了,便又打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两口,别说,薯片加啤酒味道似乎还不错。
  苏夜看着我身边的空酒瓶子问:你一个女孩子家家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不乐意的说:女孩子怎么了?男人能喝酒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喝?你这是偏见。你当这是你们封建社会呢?女孩子就要走不动裙,笑不露齿?女孩子就要被轻视被欺负?狗屁!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妇女能顶半边天。
  喝醉酒的我似乎有些胡搅蛮缠:我还告诉你男人能做的事情女人能做,男人不能做的事情女人也能做。
  酒大伤身。苏夜缓缓吐出四个字。
  我嘟着嘴说:伤身也比伤心强。
  喝酒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酒入愁肠愁更愁吗?凡事总有解决的问题的办法。这个笔仙大人竟然开导起我来了。
  解决问题的办法?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知道我遇到什么事了?男朋友劈腿也就算了,可是天底下女人多了去了,干嘛偏要和我的死对头在一起啊?你知道我多难过吗?说着说着我竟然又委屈的呜呜哭起来。
  你很在乎他?苏夜似乎迟疑了一下才问我。
  不是,我只是在乎我在他身上浪费的一年多时间。我感觉自己平静了许多,只是我的周围又多了几个空酒瓶子,我竟然有些得意起来,真没想到自己的酒量这么好,虽然酒品不怎么着。
  3:hr苏夜听我这样说有些微愣的看着我,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些什么。我的嘴却不停的说叨咕着,我和楼泽铭的相恋过程中的点点滴滴,他的笑、他的好、还有他的背弃
  昏暗的灯光下,眼前好看的男人不停的晃动,一个变成俩个,俩个又变成三个,三个又变成一个,我大脑开始有些不不好使了,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我说笔笔仙大人啊,都说神仙能满足人们的愿愿望,你能不能啊?
  苏夜微微侧着头:你有愿望?
  我使劲点了点头。
  苏夜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祗:我准你说出你的愿望。
  大人我。我低着头深思了一下却摇了摇头:没有了。
  尚琯梦曦,你是不是想要那小子回心转意?如果是,我可以帮你,当然你也要为此付出代价。苏夜的声音低沉而魅惑,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算计。
  我冷哼了一声:让他回心转意?算了吧,我可无福消受那种极品,要是可以我希望他这辈子都不举。
  苏夜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质疑:真想这样?
  我鼓起勇气,却在最后一刻说了一句:算了吧。
  说完我就在心里暗骂自己犯贱,我请笔仙出来不就是想惩罚那对奸夫淫妇的吗?可是临门一脚时我却退缩了,看来我真没有当坏人的潜质啊。
  苏夜冰冷的眸子里是我不堪的倒影:实话?
  我点头:我确定我说的实话。
  苏夜不解的问:为什么?你不说你的男朋友是你的初恋吗?
  虽然我不能容忍欺骗和背叛,但我不想为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活在仇恨之中,他不值得我为他做任何事。说完我的脑袋完全不听使唤的沉了下去。
  但愿你不会悔。苏夜的声音变得忽近忽远,我的眼睛也变得很陈很沉
  我趴在梳妆台上,闭着眼睛哼哼唧唧的说:放心我尚琯梦曦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从不后悔。
  一抹冰凉划过我的眼睑,还有一个声音说:你说你做事从不后悔,名字是你主动签下的,所以没有机会反悔了。
  清晨,下了一夜到秋雨停了,一缕朝阳照进了室内。
  我慢慢睁开眼睛,这里不是我家也不是我的寝室啊?意识到这一点,我忙从被窝里坐起来,这里是楼泽铭的公寓?想到楼泽铭我便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原来我曾经看中的感情竟然如此不堪,但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我抚着昏沉沉的脑袋,头痛啊!昨天我好像喝了不少酒,然后断片了
  来到卫生间我用凉水洗了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松了口气,还好眼睛虽然还有些红但没有肿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我还怎么见人啊?
  不知是因为水太冷还是我的动作太重,右手的食指传来一阵同感,我低头一看是一个很小的小点,模模糊糊记得好像是昨天被铅笔扎的,可是这么一个小点儿怎么这么疼呢?难道是因为十指连心的缘故?
  收拾完自己我又把房间里我昨天制造的‘战场’收拾了一遍,自己的东西都扔进双肩包,垃圾都装进垃圾袋,做完这些我将口袋里的那串钥匙拿出来放到客厅的茶几上转身离开。
  电梯门关闭的那一瞬间我又留恋的看了一眼楼泽铭的公寓,别了,楼泽铭!别了,我的初恋!
  电梯里只有我和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按理说现在虽然不是电梯使用的高峰期,但是那些去早市买菜的大伯大婶也该回来了,怎么会只有两个人呢?
  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给兰依发了条微信,告诉她为了表示对昨天挂她电话的歉意我会给她带早饭去学校。
  发完微信,我却始终有些不安,总觉得有那里不太对劲到底是什么呢?我偷偷看了一眼旁边始终低着头的小男孩,终于发现什么不对了。
  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北方到这个季节早晚都很凉,可是那个小男孩还穿着带有夏季校服的短袖恤和短裤,不光这样,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本和一支笔。
  泛滥的同情心让我弯下腰微笑着对小男孩说:小弟弟,早晨天气很凉的,你回家让妈妈给你加件衣服再去学校吧?
  姐姐,你能看见我?小男孩抬起了头,笑了。一张支离破碎的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眼珠已经掉出了眼眶,一张嘴已经咧到了耳朵后面,里面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啊鬼啊!我惊叫一声向后退去,不要怪我不淡定,换谁看见这样的一张脸都淡定不起来的。
  小男孩却一步一步的靠近我:姐姐,你能不能帮我写作业?
  我继续向后推去,嘴里喊着:不要,你不要过来。
  姐姐,你不要怕,要不你答应陪着我就好了,这样你就能天天帮我写作业了。小男孩不理会我的叫喊,依然一步一步的向我走过来。
  此时我能百分之二百肯定,我见鬼了!我的背贴到了电梯的墙壁上,这里就这么大的地方我能躲到哪里去呢?我带着哭腔说:小弟弟,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不要害我好不好?我还有爸爸妈妈呢,要是我去陪你他们会很伤心呢。
  听我这样说,小男孩也呜呜的哭了:我也有爸爸妈妈,可是我的作业做不完。
  小男孩的声音又尖又刺耳,让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鬼哭狼嚎。
  姐姐你就不能留下来吗?好不好?小男孩哀求道。
  我拼命摇头:不好,不好,一点儿都不好
  那可由不得你了。既然你不愿意陪我,那就让我吃了你吧,正好我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小男孩说完,一只残缺不全的手臂伸向了我。
  我闭上眼睛用手抱着头大喊道:不要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电梯里出现了那种淡淡的薄荷味,而且那个小男孩好像也没有声音了。
  我偷偷的打开眼睛,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我的面前。
  曦儿,你没事吧?似乎感觉到了我睁眼睛了,白色的身影回头看了我一眼。
  笔仙大人?看到那张如玉一般文雅的面孔,我的嘴自动吐出四个字,原来昨天酒醉后的事情都是真的。
  小男孩见到苏夜竟然浑身发抖起来:你我不知道她是你的
  苏夜点了点头,轻声说:你很聪明,她,是我的。
  好,我知道了。她算我孝敬您老人家到的,你慢慢享用。小男孩说完竟然将身体挤到电梯门的门缝了然后就消失了。
  他走了?虽然是亲眼所见,但我还是不确信的问。
  苏夜清冷的眼里带有一丝忧愁:一个可怜的孩子,生前没有完成作业,被老师体罚,罚写内容太多,从卧室跳楼了。
  真可怜。我点点头,苏夜说的这件事我听说过,听说那个孩子就住在楼泽铭的楼上,刚上三年级
  等等。我忽然想起什么,左手的手指指向自己的鼻子:你刚才说我是你的?
  苏夜看着我点了点头。
  刚才那个小男孩说让他慢慢享用,也就是说,苏夜也要吃掉我?我被这一认知震惊了,突然想起书上说笔仙也是鬼,而且是一些怨念较深不能转世的鬼。
  我瞬间惊呆了,这算不算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想到此我忙跑到电梯的另一边,瞪大眼睛看着苏夜:你你别过来啊,我告诉你我昨天没洗澡,还一身的酒味,不好吃。
  就在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开了,我也不管是几楼忙横冲直撞的跑了出去。
  被我撞到的人看了一眼电梯里面,然后冲着我的背影说:有病吧?有鬼追你啊?
  我没有勇气回头,想起刚才那个人的话心说:你还真说对了,要是你知道电梯里有只男鬼估计你跑的比我还快。
  顺着楼梯以我这一生中最快的速度到楼下,站在阳光下大口的喘着粗气,原来活着的感觉这么好!此时,被人抛弃的那种伤痛已经荡然无存了,丫的,什么能比活着更好呢?活着姐可以泡更多的像那个苏夜一样的美男,当然前提是他不是笔仙或者鬼而是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于是我发誓,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摆脱单身的现状。这时我还不知道,我所说的最快速度会那么快,快的可以和光速媲美了。
  4:hr我左手拎着新炸的油条,右手拎着热豆浆一步一步的到了学校门口,不是我想慢,而是我从十六楼上一口气跑下楼后悲催的发现我的腿已经抽筋了,现在每走一步肌肉都疼的要死。
  死丫头!你竟然敢挂我的电话,你说你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活了还是不想活了?兰依那小妮子一看见我便凶巴巴的扑了上来,随后很疑惑的问道:咦?曦曦你的腿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总不能告诉她我被鬼追的吧?这话说出来也要有人信啊。
  是不是纵欲过度啊?一夜几次啊?兰依戏掳的看着我。
  我鄙视的看着她:我可是纯洁的好孩子,不像你好好的姑娘家,天天把什么欲啊、夜呀的放在嘴边你羞不羞啊?
  兰依不依不饶的说:我看是你害羞了吧?
  为了避免有更加惊世骇俗的语言从兰依的小嘴里蹦出来,我果断将手里的早餐递给她:得,快用这个把你的嘴堵上吧。
  好吧,先饶了你,等朕吃饱了你给朕好好交代一下你夜不归宿的问题。
  兰依撇了撇嘴挎着我的胳膊就要进校门,谁知后面响起了一个让人听了让人鸡皮疙掉一地的声音:哎呦,泽铭,你看不是我们班有名的茜茜公主吗?
  我和兰依回过头就看见虞漫娆没长骨头似得挂在一身名牌的楼泽铭身上,这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兰依看到他们两个一愣,将头靠近我小声问道:曦曦,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用只有我和兰依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对她说:你是笨啊还是傻啊,事实摆在眼前还看不出来?被挖墙角了呗。
  兰依挽着我的的手微微收紧了一些,我知道她在担心我忙摇了摇头:放心,我没事。
  楼泽铭搂着虞漫娆走到我身边,气定神闲的看着我说:曦曦,还在生气吗?
  说我生气那不是变相说我在乎他?我笑着摇了摇头。
  楼泽铭,你应该知道我们曦曦这人一向没心没肺,所以不会为一些不相干的人生闲气的。不然不是让那些卑鄙小人得意了?说完兰依还挑衅似的看向虞漫娆看了一眼。
  不愧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果然懂我。我看向兰依的目光变得含情脉脉的。
  虞漫娆捂着红艳艳的小嘴娇笑了一声说:我看啊,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其实啊,那心里指不定多后悔呢。
  曦儿,你想吃葡萄吗?我的身后忽然传来玉石撞击般的男声。
  曦儿,曦儿的,我和你很熟吗?虽然你的声音很好听但也等等,这个声音我惊恐的回头,就看到笔仙苏夜站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还是那身白衣黑发,却看着一点儿都不唐突,就好像他本来就属于这里一般。
  大白天见鬼?我想喊,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兰依和那对狗男女一起看向突然出现的苏夜。苏夜也不拘谨大大方方的走到我身边很自然的将石化般的我带入他的怀里,他的动作熟练而轻柔就好像排练过很多遍。那股淡淡的薄荷香又钻入了我的鼻子,让我的脑子变得晕乎乎的,奇怪薄荷不是可以提神醒脑的吗?为什么到我这儿反而有了酒精的效果?估计是我宿醉未醒的缘故。
  苏夜不理会我的心潮澎湃宣誓主权般看向我身边的几个人:大家好,我是曦儿的男朋友苏夜。
  兰依一脸暧昧的看着我小声问道:行啊,曦曦,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怪不得丢了班草也不难过。
  我则紧皱着眉头进行着自我反思,这个笔仙大人为什么会跟着我?是不是我昨天忘了什么?脑中灵光一现,我想起以前在书上看的关于请笔仙的介绍恍然大悟一般拉着苏夜的胳膊喊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没有送你走,没有和你说再见?
  虞漫娆自从苏夜出现便不错眼睛的盯着苏夜看,脸上的表情让人很不解,而楼泽铭听了我的话脸瞬间就变了,甩开身边的虞漫娆迈步走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拉住了我的胳膊生气到嚷道:尚琯梦曦,他是谁?我们刚刚分手你就有男朋友了?还是说他一直都存在你脚踩两条船?
  苏夜将我护在身后看着楼泽铭冷冷的说:请注意你的措辞,是你守着宝不要偏偏去找跟草,现在这块宝是我的了。我还要告诉你,从今以后,尚琯梦曦是我苏夜的女人,任何人敢动她一根头发我都让他用千倍万倍的代价奉还。
  我没有想到苏夜会如此的围护我,刚刚对他有些恐惧的心中一下子充满了感动。我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当然也希望有人会真心实意的对我好。
  兰依看向被苏夜的气势震住的楼泽铭,鄙视的说:还葡萄呢,明明是一坨好吗?只有属狗的才喜欢。
  虞漫娆咬着牙问:兰依,你说什么?
  兰依翻了个白眼:怎么更年期提前了,耳朵不好使了吗?
  你们慢慢聊,曦儿早晨运动做多了,腿不舒服,我带她先走一步。说完,苏夜搂着我彬彬有礼的冲几个人点点头。
  转身的刹那我分明看到几个人眼中的神色,有暧昧的,有的怨恨的、有愤怒的鉴于笔仙的淫威,我只好闷闷到跟着他走。
  离第一节课的时间还早,我被苏夜带到了人比较少的湖边。
  你真的是笔仙大人?我看着苏夜浑身禁不住颤抖的问。
  苏夜皱了皱眉:这样就害怕了?看来你的胆子并不大啊,怎么会请笔仙呢?
  我脸一红,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说:那是因为我喝多了
  喝多了?苏夜斜觑我一眼冷冷的说:有点儿意思。
  笔仙大人,我错了,昨天我没有送走你就睡着了。我现在马上从新来过。说着我才回过神一般从苏夜的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弯着腰恭恭敬敬的给苏夜鞠了一躬,嘴里忙念着:笔仙笔仙,你是我的前世,我是你的今生,游戏结束,人走笔停。
  对面没有声音,难道走了?我偷偷抬起头就看到了那双白色锦靴,便气急败坏的直起身子:你怎么还没走啊?
  苏夜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走?上哪儿去啊?
  我怎么知道,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呗。我生气的薅着身边还没有颓败的草。
  苏夜无奈的说:可是我只能跟着你啊。
  这是不是就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啊?虽然苏夜对我还算友好,可是他毕竟不是人啊。
  我真的有些气恼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你到底想怎么样?
  苏夜无奈的摊开双手:我不想怎么样,我跟着你是因为你请了我,还主动签了我的契约,我也奇怪为什么是你?
  契约?什么契约?我一下子懵了。
  苏夜提醒道:你看看你的右手食指,是不是有一个小红点?
  不用看我也知道,不就是被铅笔扎了一下吗?我不耐烦的说。
  苏夜耸了耸肩:就是那个,你在请我出来到时候是以血为誓写下了你的名字,所以你我之间就签订了阴阳之约,
  阴阳之约?什么意思?我看向他。
  苏夜解释说:简单的说就是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在阳间行走,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我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我是你留在阳间的护照?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苏夜竟然笑了,不得不说他的笑很好看,就像阳光融化了冰雪,又像春风拂过了大地。
  看到他的笑容我又有些晕了喃喃的问:你到底是什么?是仙?还是鬼?
  这对你很重要吗?苏夜看着我问。
  我咬了咬嘴唇点点头:很重要。
  苏夜有些落寞的低下头:其实你在问我是古人还是现代人时不就该知道了吗?我是鬼,而且是死了很久的鬼。正常人死后都转世投胎了,只有少数被牵绊的幽魂漂泊在世间寻找各自的锲机。
  锲机?什么锲机?我好奇的问,没办法我这个人虽然胆子小但却对灵异事件很感兴趣。
  苏夜看了看我:时候还不到,等以后在告诉你吧。
  我竟然二货的点了点头。
  苏夜抬头看着天空:我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没有看见过阳光了,久的都忘记时间了,真温暖啊。
  看到苏夜闭上眼睛贪婪的享受着阳光,我的心竟然感觉有些隐隐发痛,只能生活在黑暗中是什么样?我竟然不能想象。
  早晨的阳光将苏夜淡淡的包围住,给他镀上了一层橙色的光芒。我看了看手机已经七点半了快到上课时间了,于是我便悄悄的往教学楼走去,同时心里不厚道的想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把他甩掉?
  我边走边用手机上网,我想知道,苏夜所说的锲机是什么,我刚才之所以没有问他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一个人不想说你为什么都没有,好在这个网络化的信息时代没有什么是网络解决不了的。
  5:hr离开苏夜我开始上网求度娘的帮助,得到的结果是出乎意料的。网络上大多只是对‘笔仙’这种游戏做了解释,无非是说着并不是什么新鲜的现代游戏,而是中国最古老的巫术之一扶乩的变种或简化版。扶乩最早发端于对传说中紫姑仙的崇拜,而起源时间历史记载说法不一。
  这些当然不是我想知道的,我便又搜索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结果。当我第三次进行搜索时,一个标题下写着:笔仙只是一些孤魂野鬼,他们留在世间或是寻找替身、或是为了报复,或是为了吸食人气。
  看到这里我的大脑在飞快的旋转,寻找替身?应该不会,苏夜那样的人应该没有这么变态的想法,他如果想要寻找替身就算不找一个高富帅至少也应该是个男人吧?
  报复?这个也不大可能吧?我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一岁,在我的记忆里除了那个和我一直不对盘的虞漫娆以外根本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再换句话说就算我记性不好得罪过人不记得了,也不会得罪一个古人吧?难道我穿越过?
  最后一个答案:吸食人气?这个就应该有可能吧?可是我实在无法将苏夜和画皮里面那披着人皮的恶鬼联系到一起我的目光落到最后的几行小字:鬼是善变的!
  呜呜,我只是喝多了请了笔仙,怎么会招来一只恶鬼呢?难道苏夜最终的目的真的是把我的阳气吸食干净然后再把我吃掉吗?
  也不知道是站久了还是怎么的,我竟然感觉头皮有些发麻,身上有些发冷我奇怪的抬头看了看,咦?刚才还阳光明媚的呢,这么会儿怎么阴天了?不会是低血糖了吧?
  我从包里掏了一块大白兔剥开扔进嘴里,然后把糖纸丢进了垃圾桶。看看手机,还是七点半,看来我没查多久。把手机揣进兜里,我又将身上的卫衣外套拉上拉锁,快步向教学楼走去。
  奇怪,平日里也没觉得这条路这么长啊?明明是转个弯我就应该到我们美术系的教学楼的,我现在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呢?
  我又快步走了几步,还是看不见头,最后我竟然慌张的跑了起来。
  当我气喘吁吁的停下来的时候,就看见身旁的那个垃圾桶瞬间我惊呆了,要知道这条路不长,所以只有一个垃圾桶。
  这样说来,我遇见鬼打墙了?我看了看天空,虽然有些阴,可应该还是白天啊?怎么办?书上说遇到鬼打墙最好的办法就是童子尿,可姐没有那设备啊?我正急的火上房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喊‘救命’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个女孩子的。
  我精神一震,据说如果有外界事物冲击进来,鬼打墙也是会自动消失的。想到这儿,我忙向湖边跑去,看能不能有奇迹发生。
  原来是有人落水了,距离湖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在水里挣扎着喊救命。
  我忙站到湖边大喊:喂,你不要害怕。
  那个人好像听到了我喊声,竟然向往伸出了手。
  落水的女孩子离我不远,我忙蹲下身子伸出手打算把那个女孩子拉上来,可是好像还是够不着。没办法,我又向前挪了一点,然后将身子探了出去:来,再试试。
  那只手又往前伸了伸,然后真的握住了我的手。我面上一喜的同时感到一种冰凉刺骨的冷意顺着那只手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打了个寒颤,发现那只手的力气很大,都快要把我拽到湖里去了。
  我以为是那个溺水的女孩因为紧张所致忙安慰道:喂,你别害怕,我会拉你上来的。但是你别这么用力啊,不然我救不了你还会被你拖下去的。
  那不正好?一个阴森的声音从那个红衣女孩嘴里发出,那只手还是抓着我死死不放,白皙的手臂却变成了青白色。
  尖锐刺耳的声音让我意识到,拉住我的那个女孩可能不是人!我心中大惊,身体已经滑向湖里,我想甩开那只手却怎么也甩不掉。鞋子已经有些湿了,我慌乱的大喊:苏夜,救我,救我!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喊苏夜,可能在我的认知了只有苏夜才能解决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一只手臂从我的身后搂住了我,下滑的身体停住了,同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擒住了那只死拽着我不放的手上。
  看你这回长不长记性,还敢不敢没事逞强。
  淡淡的薄荷味传入我的鼻尖,我知道我安全了便不服气的嘟囔道:我这是见义勇为好不好?
  苏夜的声音变得有些阴冷:我的人你也敢动,找死。
  大概是脱离了险境的缘故所以听他这样说,我竟然没心没肺的笑了:老大,她早就死了,还用找吗?
  湖里的那个红衣女鬼惊恐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
  我有些不忍抬起头看向苏夜:其实
  红衣女鬼还在苦苦哀求道: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
  苏夜没有看我,握着红衣女鬼的手没有松:不可能。
  我还要开口,却见苏夜一脸的狠戾,握着女鬼的手冒出一股青色的火焰,转眼竟然将女鬼所处的位置包裹起来。眼前出现了一片浓浓的雾气同时一只好看的手抚上我的双眼,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一声凄厉的惨叫过后,雾气渐渐消失,湖面上平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苏夜连拉带抱的把脚软的已经走不了路的我带离了湖边。
  我看着湖面,用手抚着胸口问他:那个女孩怎么样了?
  苏夜理了理我有些凌乱的头发,温和的说:放心吧,只要你呆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任何人或事伤害到你的。
  我平静了一下再次问道:我知道,我是说那个女孩呢?
  苏夜平静的说:我不会允许任何伤害过你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所以她的下场只有一个:灰飞烟灭,尘归尘土归土。
  他说的那样轻松,轻松的就好像谈论今天的天气。可是那是一个像他一样的幽魂啊,他怎么可以怎么残忍?
  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激动的说: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为什么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呢?
  为什么?要我说吗?你还不知道吗?我说过,你是我的人,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苏夜面色一沉,不怒自威。
  我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我,可是我还是不想他这样麻木不仁,于是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可是不一定要灰飞烟灭吧?太残忍了。
  苏夜望着湖面说:消失也许对于她来说这是最好的结果,不然她还要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沉默在那个冰冷的湖底,甚至还会去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我没有做声,苏夜说的不无道理,但我还是接受不了他如此决绝,如此残忍。
  我们别谈论这个话题了,走吧,你是不是该上课了?苏夜拉着我向教学楼走去。
  我看了看天空依然是阳光明媚,再掏出手机时间显示依然是七点半,那么刚才发生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时间停滞了?
  拉着我的苏夜发现我突然停下来便回头看着我叹了口气:你想问什么问吧。
  本来我又一肚子的疑问的,可是看到他这样竟然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苏夜的声音柔和了许多:曦儿,你不用着急,想好再问。
  我抬眼看向他:那无论我问什么你都会告诉我实话吗?
  苏夜点点头:只要我对你说的就都会是实话。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问出了我最关心的话: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要吸食人气吗?
  苏夜看着我小心翼翼的样子竟然笑了,而且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意:你是小白吗?
  我沾沾自喜地问:你是说我皮肤很白和可爱吗?
  苏夜用他那让人目眩的眸子看着我:你这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呢?我又不是恶鬼干嘛要吸食人气啊?再说就你这小身板有多少人气够我吸的?我是说你白痴!
  小白就小白吧,只要不要我的命我就放心了。看了看四周匆匆忙忙往教学楼赶的学生对苏夜说:我要去上课了,要不你
  不等我说完,苏夜便打断了我的话:我和你一起去,你忘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要不是你自己背着我偷偷溜走,怎么会遇见那个女鬼?
  可是不好吧?我向苏夜的身上看了一眼,虽然说苏夜的样子看起来很年轻即便出现在校园里也没什么,可是他这身衣服太招摇了吧?
  苏夜像是知道我想什么似的说:你放心,我施了障眼法在衣服上,所以别人看起来和你们的款式差不多。
  我点点头:哦。
  不过障眼法是不能总用,所以今天放学你要去给我买几件日常穿的衣服。苏夜不等我说话便拉着我向我们班级走去。
  6:hr虽然苏夜的衣服用了障眼法,但是我敢发誓他的相貌决对没有用障眼法,因为他和我走进教室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有惊艳的、爱慕的、还有嫉妒的
  臭屁!虚荣!我在心里表示了我强大的鄙视,衣服都能用障眼法为什么不把那张祸国殃民的脸也障眼了?
  你对我不满意?苏夜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思。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简直就满意极了。笑话!我哪敢说不满意啊,眼前这位可是掌握我生杀大权的笔仙大人啊。
  我灰溜溜的拉着他坐在了最后面的角落里,现在的想法只是快点让今天上午的课结束。
  今天的课是中国美术,主讲孟教授刚进来我就发现了一个让我吃惊的问题,那个穿着得体的孟教授竟然背着一个包裹着小孩的襁褓站在讲台上。
  难道是孟教授的孩子?可是不对啊,我记得已经四十几岁的孟教授只有一个在我妈学校上初中的儿子啊,不记得他还有这样一小的孩子啊?
  按理说教授背着孩子上课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可是为什么除了我大家都像没看见一样呢?关键是那个小孩一个劲儿的哭个不停,让人听着就心烦。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苏夜小声说:你不要这么大反应好不好?你看到的那个孩子其他人是看不见的。
  为什么?我惊讶的看向苏夜?
  苏夜没有说话。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阴阳眼?不可能吧?我这二十多年都很正常,怎么会一下子成了阴阳眼呢?
  苏夜闷闷的说:是因为契约。
  契约?我忽然想起来,苏夜说过,只要我在他身边,他就可以在阳间行走,像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那么是不是说签下阴阳之约的我也可以走在阴间,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人和事?
  这样解释就通了,为什么我今天会遇见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那是因为我的身上有苏夜的鬼气,形成了阴阳眼;为什么大白天也会遇到鬼打墙,那是说明我那时已经走到了阴路上。
  虽然我一向对灵异事情很感兴趣,但是不代表我就能接受自己现在的这种状况,换句话说就算我能接受,我的心脏也接受不了啊?这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它,万一哪一刻它傲娇的罢工了怎么办?那我就不用见鬼了,直接做鬼好了。
  那这个契约能解除吗?我不想担惊受怕的过一辈子啊。我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苏夜。
  我满怀希望的看向苏夜,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眼中竟然露出了一丝悲伤。
  怎么解除?我一脸兴奋的看着苏夜,故意忽略掉他眼中的悲伤。
  苏夜对上我的眼睛:想要契约解除,除非你死。
  我震惊的看着他,我死?我怎么会死呢?我刚刚二十岁,有疼爱我的父母,有要好的闺蜜,虽然男朋友刚刚劈腿但这也不能成为我去死的理由吧?
  我坚定的摇头道: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苏夜耸了耸肩膀:那么对不起,没有办法了。
  想到我以后都要过这种随时被惊吓的日子,游走于生死边缘,我愤怒了:你骗人!你骗人!
  苏夜目光一厉:你不要觉得我一直对你不错就认为我没脾气,告诉你我是有底线的。还有,我没有骗你,契约是你自己主动签的,我可半点儿都没有强求过你。
  我对上他的眼睛:哼,你以为就你有脾气啊?告诉你我也有!你以为我真怕死吗?我告诉你苏夜,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苏夜眼中的柔和消失殆尽,好像瞬间结了一层寒冰:我还没看出来你这么有骨气。
  我鄙夷的看着他:宁可站着死,决不跪着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要是吭一声都不是尚琯梦曦。
  苏夜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站了起来,玉箸般的手指指向前面:好,那你看。
  我疑惑的看过去却发现自己升到半空中,脚下的教室里面一片混乱,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孩子躺在教室的地上。
  我颤抖着问苏夜:她是谁?
  苏夜斜眼看着我:你真看不出来吗?那不就是你?
  我?我将自己的手举到眼前,发现我的手指已经变成透明的了,我不敢相信的看向苏夜:你的意思是我死了?
  苏夜点点头。
  我目光仇恨的看着苏夜,凭什么?他凭什么就掌控我的人生,决定我的生死?凭什么?就因为我的无心之过就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苏夜漫不经心的看了我一眼:好好看看吧!
  这时,下面的教室又是一阵混乱,一对中年夫妇疯了一样从教室外冲到了我的身边,我认出来人是我的爸爸妈妈。
  我妈一把将躺在地上的我抱在了怀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在教室里响起:曦曦我的女儿啊我的孩子你怎么能扔下妈妈就走了呢?曦曦
  我爸悲痛的将我和我妈搂在了怀里忽然,我妈站了起来冲到了教室看着的窗台上喊了一声:曦曦,不要怕,妈妈陪你来!
  不要啊!我大喊了一声,站了起来。瞬间,教室里所有的眼睛看向我,站在讲台上的孟教授也脸色铁青的看着我。
  难道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我尴尬的看着孟教授没有解释,只是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孟教授摆摆手示意我坐下:好好听课。
  我坐下看向身边的苏夜:刚才的一切是你搞的鬼?
  苏夜面无表情的说:我只是想让你看清后果!还有我忘了告诉你,即便你死,契约也不算终止,除非你魂飞魄散,彻彻底底的才这个世界上消失。所以我要是你就好好到活着,即便不是为自己,也要为家人想想不是吗?
  要不要这么残忍?想到刚才的一切,我心有余悸。是呀,后果,这个后果我承受不起。既然契约已经签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所以我只要暂时稳住他,未来的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于是我换了一副嘴脸献媚的拉了了苏夜的袖子:内个,笔仙大人啊,我觉得吧我们还真是有缘哈,你看茫茫阴阳两界我们能结成契约,真乃天赐良机、三生有幸啊!
  苏夜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咽了一口唾沫说:我的意思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好死不如赖活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苏夜眉头皱的更紧了:说重点!
  我嘟着嘴说:重点就是我不想死。
  虽然不漂亮,但好在不太笨。苏夜看到我这样竟然笑了,他伸手握住了我的手: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任何人都不会伤害你的。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点点头,心说:我怕的就是你,只要你不要我命我就谢天谢地了。
  鑫瑞达本市最大的购物广场。
  我被苏夜拉进了一家男装品牌店,随手拿起一件衬衫的标签我被上面的标价惊呆了,一件衬衣四千多?这是打明晃晃的劫好不好?
  我连忙将苏夜四处乱摸的小手握在了手中,他的手还是那样的沁凉。
  苏夜一脸迷惑不解的看着我:你拉着我的手干什么?
  我就喜欢拉着你嘛!我都没有先到自己竟然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不禁脸上燥热起来。
  旁边的售货小姐见我这样竟然暧昧的笑了对苏夜说:先生,你的小女友真可爱。
  苏夜竟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一直都这么可爱。
  我简直都要捂脸了,老大,人家那是和你客气呢好吗?有你这么夸自己女朋友的吗?想到这儿,我又一愣,苏夜在楼泽铭他们面前说自己是我男朋友那是为了给我找场子,我自己这会这么想是不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这里太热了,我们先去吃点儿冰淇淋再购物吧。我眨着眼睛看着苏夜。
  苏夜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任我将他拉出品牌店后才用一双桃花大眼看着我:现在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不相信你会没事主动拉住我的手。
  我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内个吧,你知道我吧还是个学生
  苏夜被我弄的有些不耐烦了:有什么话你就大大方方的说,不要婆婆妈妈的。
  我抬起头老实的说:好吧,我想说那家店的衣服太贵了,我我的钱连买条领带都不够。
  听我这样说,苏夜竟然发出了一声轻笑:你以为我苏夜会花女人的钱?
  你的意思是你有钱?苏夜的话让我浮想联翩,我上下打量着苏夜,想要看出他身上哪里可以揣钱。
  7:hr苏夜优雅地拉起我的手不知从哪里变出颗珠子放到了我的手上:找个古董店把这个卖了吧,应该能换点儿零用钱。
  我疑惑的将手里的珠子放到眼前:这是玻璃球吗?
  苏夜无奈的看着我,我却兴奋地拉起他的手:走吧,这个楼上就有很多古玩店我们去看看。
  我和苏夜坐电梯来到了商场六楼。
  本来经过早上的事我是发誓一辈子都不坐电梯的,可是苏夜解释说有他在那些脏东西是不敢靠近我的,而且随着我和他在一起的时间增长我身上也会沾染上他的气息,那些脏东西就算靠近我也只会把我当成是他们的同类。
  我听苏夜这样说竟然没心没肺的说了句:看来也不都是坏事哈。
  苏夜没有说话,眼中却是满满的柔情,就好像我不是他在阳间的护照而是他心爱的恋人。
  我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便低着头拉着他走进了一家古董店。
  一个身穿黑色唐装,满头银发的胖老头笑呵呵的走了过来:请问二位想买点儿什么?我这里有各朝各代的古董字画和玉器。
  苏夜不出声歪头看着我,我便不自然的将苏夜给我的玻璃球托到了胖老头面前:我们不是来买东西的而是来卖东西的。
  也不知胖老头听没听清我说的话,反正自从我把玻璃球拿出来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个玻璃球。难道真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这个玻璃球还是个宝贝?
  胖老头把我手里的玻璃球拿起来看了半天,然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放大镜对着玻璃球看个不停。他脸上留露出的那种神情让我怀疑他要将那颗玻璃球据为己有。
  见胖老头半天不说话,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喂,你倒是说哈啊?你要是不收就把玻璃球还给我。
  胖老头躲开我伸出的手:哎呦,你这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脾气怎么这么急躁呢?小心弄坏了这宝贝。
  苏夜还是不出声,一脸促狭的看着我。
  听胖老头这样一说,我心里有底了,毕竟这苏夜也是古人一枚,那么即便是他随手拿出的东西也应该是古董吧?于是我一把从胖老头的手里抢回了玻璃球。
  要还是不要给句痛快话,光是看也不能看到眼睛里去。我边说边上下抛着那颗玻璃球。
  胖老头见我毫不在意的动作心疼的直喊:哎呦,我的小姑奶奶,你倒是轻着点儿啊,这要是摔坏了损失可就大了。
  我歪头看向他:听你的意思是你要了?
  胖老头连连点头:要,当然要。
  我忙问:多少钱?
  胖老头犹豫了一下伸出左手捏在一起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虽然没有卖过东西但是我可是买东西杀价那可是我的强项,再说刚才胖老头看那玻璃球时一脸贪婪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奸商,我不能被他给骗了。
  于是我‘切’了一声拉起苏夜的手说:我看着老头不太诚心,我们再换一家店好了。
  胖老头连忙拦在我和苏夜面前:别着急走啊,价钱好商量。
  我看着手里的玻璃球问:那你现在准备给多少?
  那胖老头像是下了决心似得说:好,我就图个吉利在给你加一个数,八十万不能再多了。
  八十我刚要露出的笑脸僵住了:万?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不会又是幻觉吧?要不然一颗玻璃球怎么可能值八十万呢?
  胖老头见我不出声以为我还嫌少,忙劝说道:我的小祖宗,这可不少了,您吃饭总得让我喝口粥吧?
  我兴奋的喊道:成交!
  胖老头一脸迷茫的看着我:啥?
  我皱了皱眉头:我说成交,怎么你反悔了?
  没有,没有。胖老头掏出一个苹果手机:小姑娘,微信转账给你行么?
  我摇了摇:三月一日后微信转账是要收百分之零点一手续费的,这八十万算下来也不少,你还是用网银吧。
  胖老头笑眯眯的对苏夜说:小伙子,你可找了个精打细算会过日子的女朋友噢。
  没想到一向冷冰冰的苏夜听到他的话竟然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丫头,银行卡号给我现在就转给你。胖老头看着苏夜的俊脸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看来颜值高就是好,不但老少皆宜而且男女通吃。
  我看了看苏夜:这
  苏夜笑着拍了拍我的头:傻丫头,我的就是你的,再说男主外女主内,这钱放在你那儿就好。
  看着苏夜灿的笑容,听着他温柔的话语我竟然呆住了,甚至有种生活在童话世界的感觉。
  丫头,账号!
  胖老头的一句话把我拉回了现实中,我暗骂自己没出息苏夜只不过是在演戏给别人看,我怎么能当真呢?
  胖老头眼巴巴的看着我,我怕再拖下去他变卦,毕竟在我看来不会天天遇到有人拿八十万买颗玻璃球这样的好事,便也不再矫情把银行卡号给了他。
  没想到这老头还挺潮,网银、微信玩的都挺溜的,不到一分钟我的手机便提示我八十万已经到账。
  我几乎是拉着苏夜逃出了古董店,并且时不时的回头看那胖老头会不会突然追上来要回这到手的八十万。
  苏夜当然不知道我的小算盘,疑惑不解的问我:你走这么快干什么?内急吗?
  我看着苏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摸样,估计这位以前就是个富家少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根本就不知人间疾苦。
  苏夜疑惑的看着我。
  我鬼鬼祟祟的盯着胖老头的古董店把我的担心告诉了苏夜,谁知他听了竟然笑出了声。
  我不满的说:喂,你笑什么啊?不是一下子多了八十万乐傻了吧?
  苏夜收起了笑容拉着我的手说:傻丫头,我告诉你那胖老头现在的心思和你一样
  和我一样?我疑惑的看着苏夜,只见他点了点头,我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怕我返回去将玻璃球要回来?
  苏夜又点了点头。
  我瞪大了眼睛:那就是说那个玻璃球要比八十万还还值钱?
  苏夜不在意的说:估计他倒倒手就应该能挣个四五十万。
  奸商,果然是十足的奸商。我又埋怨苏夜:你既然知道我们卖赔了干嘛还要买给他啊?
  苏夜无奈的看着我:有句话叫无利不起早,你难道想让人家白忙活吗?要知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我耷拉着脑袋:话虽如此,但我还是不太舒服。
  苏夜安慰我道:无商不奸。这也就不错了,要知道钱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
  人家玻璃球的主人都不在意,我还在意什么?我撅着嘴从卡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刚才的那八十万就存在这里了,密码是二九一三一四。
  苏夜没有拿甚至连看都没看:放在你那里就好。
  我笑着看向苏夜试探地问:你不怕我携款潜逃啊?
  你不会的。苏夜老神在在的看了我一眼:再说,我们之间有契约在,上天入地,无论你藏在什么地方我都会找到你的。
  是啊,苏夜的另一个意思是我根本就逃不掉的,即便我死。我竟然因为刚才愉快的相处而忘记了我和他的关系,我竟然不知不觉地被他所吸引。想到这儿,我郁闷的将银行卡赛到他手中:在这个社会上,没有钱是寸步难行的,这个很方便,只要知道密码也不需要身份证,直接划卡或在自动提款机取款就行。
  不知道苏夜是不是看出我的不悦,没说什么便将卡收起来然后直奔楼下的商场而去。
  进了商场我才发现苏夜是个雷厉风行、目标明确的人,他做事很有计划,简单明确直达主题。他先带着我到二楼的数码专区买了一部苹果手机,又用我的身份证给他买了一张手机卡。
  让我感到稀奇的事,他竟然不需要售货员讲解就会使用,虽然不是很熟练。仔细想一想不光是这一件事,从他今天一天的所作所为来看,抛去那些对灵异事件的处理,如果我不是早就知道他是笔仙的话,真的会认为他是一个标准的高富帅。
  怎么了?苏夜似乎看出我的眼神有些不对。
  我也没有掩盖,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毕竟我和他既然有契约联系,那么以后在一起的日子应该不会短,所以还是坦诚相待的好,也可以避免产生隔阂。
  苏夜听了我的问话,沉默了一会儿,眼神迷茫的看向远处:如果你也在这个世上漂泊上千年的岁月,便会和我一样没有什么是不会的,因为光是看也看会了。
  不知为什么苏夜说的很简单,我的心却很难过,上千年的漂泊除了疲惫以外更多的应该是落寞吧?没有人能看见他,没有人能和他说话,甚至没有人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所以他才会说出‘消失也许是最好的结果’那样的话吧?
  8:hr我想我是疯了,因为我竟然会为他感到心疼,甚至在这一刻产生了想要陪在他身边的想法。但仅仅是一瞬间的,毕竟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而不是和一位笔仙大人在一起然后没完没了的与那些想要我性命的鬼周璇。
  好在我们都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很有默契的向男装区走去。苏夜走进刚才的那家品牌店从里到外的挑了几套衣服,只是每选定一件他都会征询我的意见,只要我摇头他便不会买。
  刚才那个冲着我们笑的暧昧的售货小姐始终跟着我们为我们讲解服务,显然有了苏夜这票单,她这个月会拿到一份不错的提成。
  当苏夜又拿起一件恤问我是选什么颜色好时,售后小姐冲我挤挤眼:小妹妹你的男朋友很在乎你啊。
  我的脸瞬间红了,要怎么和人家解释面前的这个败家子不是我的?
  苏夜竟然看着我对那个售货小姐说:我女朋友是学美术的,眼光很好。
  售货小姐艳羡到看着我:哦,才貌双全,怪不得找了个高富帅。
  从男装区出来我们并没有离开商场,苏夜带着我又来到了女装区。
  我疑惑的看着他:来这里看嘛?难道你还有不良嗜好?
  苏夜无奈的看我一眼:小姐,你放心,我的取向很正常。来这里是要给你选的。
  谢谢你的好意,无功不受禄,我们也没熟到可以赠送礼物的地步。我想都不想就回绝了,我妈从小就告诉我女孩子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东西,更何况我和他才认识不到四十个小时。
  苏夜又问了一遍:你的意思是你不能接受我给你买的东西?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是!
  难道你的那个前男友就没有给你买过东西或礼物吗?苏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奇怪的看着他:那怎么能一样呢?再说他的确没有给我买过衣服。
  既然这样,我就更要买了。苏夜拉着我把我直接拉进了旁边的女装品牌店。
  我搞不清他的意思,但还是强调说:可是我并不缺衣服啊?
  苏夜故作吃惊的看着我说:怎么可能?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女人的衣柜里永远少一件衣服。
  我没有想到这个上千年的笔仙竟然还会说出这么风趣的话,但看目前的架势我是阻挡不了他的,便由他去了。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询问我的一件,指着他看中的衣服对售货小姐说:麻烦这些都按我女朋友的尺寸各来一套。
  我不解的问:你不是说我眼光好吗?这回怎么不询问我的意见了呢?
  苏夜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女人穿衣服是给男人看的,我看着好不就行了?
  我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算是男人吗?充其量是个男鬼好不好?当然这些话我是不敢说出来的,只是阻止了他再买下去的动作。我已经看出来了,苏夜这家伙没死前一定是有钱人家里的公子哥,挥霍起来那叫一个无度,当真是花钱如流水啊!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笔仙我都要以为他是天降财神了。
  我们从中午逛到下午三点左右才在商场里的美食区找了一家中餐店坐了下来。
  我指了指身旁的男装口袋问他:你不去卫生间换下来吗?
  苏夜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现在是没法换的,晚上你去十字路口烧给我好了。
  我愣了:烧掉?那为什么还要买这么贵的?去纸扎店买些纸制的不就行了?经济又划算!
  苏夜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尚琯梦曦,你敢不敢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忙缩了缩肩膀摇头说:不敢,不敢,我错了,笔仙大人你不要生气哈。虽然你长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但这样狰狞的表情还是有些恐怖。
  苏夜听我这样说脸上表情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满。
  好在这服务员把我们点的菜送上来了,我没话找话的问他:你不吃饭啊?
  苏夜摇头不语。
  我小心翼翼的问:还生气呢?
  苏夜转过头:我不是生气。
  不生气干嘛不吃饭?
  苏夜无奈的说:真拿你没办法,我是不需要吃饭的,你忘了。
  我这才想起来,不好意思的说:你不吃点这么多菜干什么?怪浪费的。
  这就叫浪费啊?真是小家子气。苏夜鄙视的说。
  果然有钱就任性。我知道刚才是我说话不注意让他心情不美丽便也不在意他的话,低头话郁闷为食欲。
  吃完饭我说我今天要回家,因为有些东西还没有带回学校,苏夜也没说什么和我一起上了公共汽车。
  我看着公共汽车车窗外小声对苏夜说:怎么到处都有那种东西呢?
  其实不看见并不等于不存在,慢慢的你会习惯的。苏夜低着头说。
  我在心里将他鄙视了一番,这种东西要怎么习惯呢?
  下了车,苏夜跟着我走到了楼栋口:休息一下,晚上别忘了给我送衣服。
  我点点头,拎着一大堆的东西上了楼。我想他现在这么关心我是因为他喜欢我的这个护照身份吧?毕竟如果没有我,他只能呆在黑暗中,没有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听见他说话,甚至没有人会感受到他的存在。如此说,他应该也喜欢我所存在的这个世界吧?虽然这个世界物欲横流不够完美但却是温暖的!
  我爸下班回来给我带了我最喜欢的蛋挞和泡芙,妈妈又给我整理了一些厚一点的衣服让我明天带回学校。
  我看着妈妈一边整理一边唠叨的样子笑嘻嘻的问:欢姐,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我妈白了我一眼:和你这孩子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这么这么叫我,没大没小的。
  谁让妈妈你这么年轻呢?每次和你出去不认识的都以为咱们是姐俩呢。我说的这话倒是真的,因为我妈皮肤很白,身材又好,所以经常闹出一些笑话。
  我啃着自己手里的苹果揶揄的冲我们挤挤眼睛:妈妈,你是不是真舍不得我走啊?
  我妈嘴硬的说: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会舍不得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终于没有人让我看着碍眼了。
  在一旁看电视的老爸插嘴道:曦曦你别听你妈口是心非,她要是不想你能三天两头给你打电话?还有事没事的让你给她在图书馆查资料,查资料哪儿差不了啊?打开电脑什么都有,还不是想你的借口?
  我妈瞪了一眼我爸:是是是,我想,我承认我想我闺女行了吧?曦曦是我身上掉下来到肉,我能不惦记吗?有本事你别想。
  我爸一听不乐意了:凭什么不让我想啊?闺女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一个人能生出这么漂亮的闺女吗?你没听人家说闺女是爸前世的小情人吗?你不让我想我就不想了?我就想,就想!
  我妈撇了撇嘴对我爸说:你看看你,哪像个著名外科大夫啊?简直就是个老顽童。
  我爸抗议道:我都回家了还不允许我露出真我本色啊?是不是闺女?
  我搂住我爸的脖子:老爸说的对,老爸万岁!
  白疼你了。我妈把收拾好的行李箱立在了一旁。
  我妈有的失严重的失眠,所以我爸让她每天晚上在睡前喝一杯热牛奶。听她这样说,我忙把微波炉里热好的牛奶给她端了过去献媚的笑着说:皇后娘娘莫生气,儿臣知道错了。
  我妈点了点我的鼻子:你就贫吧!
  我坐在爸爸妈妈两个中间真的感觉自己很幸福,很幸福。想起白天苏夜让我看到的幻象,我告诉自己我决不能有事,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爸爸妈妈勇敢的活下去。
  我妈喝了牛奶就去厨房准备明天的早晨,我看了一眼还在看新闻的老爸便拎着苏夜的衣服悄悄下了楼。
  晚上不到八点,街上还有人,但天已经黑下了了。我将卫衣上的帽子带到头上,脸上还带了个一次性的口罩,这样也不会有邻居认出我来。
  我蹲在十字路口,按苏夜交代的方法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将那些衣服点着。随着火光的燃起,那些衣服化为了灰烬,我竟然有种繁花落尽的伤感。
  我暗笑自己的悲天悯人,我起身回家,没有回头。
  苏夜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上千年了
  我的心猛地的一紧,竟然为这个白天还威胁过我的笔仙心痛。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吐了几口唾沫才上楼,这是妈妈告诉我的,这样可已经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留在门外。
  临洗澡前我忽然发现可乐从我进家门就没有看见可乐,换句话说可乐不见了。
  我说的可乐不是那种黑色的碳酸饮料而是一只猫。是的,一只猫,一只黑色的小猫,不算尾巴大约也就一尺长。没有什么血统,浑身黑色,眼睛是透亮的琥珀色,很漂亮,灵气十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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