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山村第一章

　　静静的夜空偶尔飘来几片云彩，挡住圆月反射出的阳光。远处层层的山峰似乎要堆到天的尽头。山沟里小河水的流淌声传遍了整个山谷。不远处的白代石在月光的照耀下发岀银灰色的光芒。树林间不断的传岀蛐蛐儿的鸣叫，使这偏远的山村越发的寂静了。
　　再越过这座山，过了河，没多远就到家了。独孤鸿背着化肥口袋包裏着的行旅物品匆匆忙忙的走在这山间小路上。心里不断的思索着，妻子怀孕到现在都十个月零几天了，会不会生了？是男是女？想到这儿独孤鸿倒有几分担心了。前面生了两个女儿，如果这一胎还是女儿的话，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计生办这一关了，妻子一定得被抓去做手术。使她永远的失去生育能力。哪我独孤鸿真就不会再有一个儿子养老送终，延续香火了。这次远离家乡，到省城去打工，贴补点家用。可还是没有挣到几个钱。若守在家里种地吧！就连化肥都得去信用社贷款。何况贷的多了，信用社担心尝还能力不够就不愿意贷款给我等破落户了。再说了，死守在家里种地，一年到头就连包谷饭都不够吃，还得给有余粮的大户人家去借粮。如此的恶性循环，何时才能过上能一年到头吃个饱饭的日子啊！都怪当初有学校请我去教书我不去。那时虽然才几块钱，可如能混到现在，也有几百元的月收入了。总比现在为吃饱饭而奔走它乡打工强吧！有钱难买早知道，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还担心这次妻子生的是男是女。也就容不得多想了。
　　终于能看到家所在的村庄了，独孤鸿找寻着记忆中，家所在的位置。记得村子后面的山腰上有一片树林，林子里全是黄松，由于树林所在的位置，石子多、土也不厚。所以林子里的黄松还是和记忆中的一般大小。村子的后面是光秃秃山顶，山顶上有几大块摇摇欲坠的石头，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把这村庄砸碎。顺着这欲坠的石头向下找。独孤鸿看到村子的中间位置有一点微弱的灯光照射出来。灯光若隐若现的，是煤油灯发出的光芒。好像是自己的家，却又不敢肯定。独孤鸿急急忙忙的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肩膀上背着的行旅物品的重量便不覆存在了。
　　独孤鸿走到家的附近，只听见家里喜气洋洋的，传出了很多妇女的说笑声。独孤鸿开门刚进家门，他母亲就急忙说道，回来了啊，这次可好了，有孙子叫我奶奶了，说着露出了开心和幸福交织的笑容。独孤鸿鼻子一酸，眼泪几乎要从眼眶里留了出来，家里人多，不好意思表现出喜极而泣的面孔，只能抬起头看看房梁把泪水往眼睛里装。并让泪水很快的风干了。底下头向屋里的人笑了一笑，表示很开心，家里的人大多都是来送鸡蛋的，照惯例村子里只要有人出生，亲戚朋友、左邻右舍都会带上鸡蛋来看望，也分关系的好坏，一般的就二十几个，常处的亲戚或者关系较好的就会有四五十个，但都是一个模式鸡蛋下面都会垫上一层粮食，有红豆、包谷、小麦等。最值得一提的是丈母娘，一般有孩子出生，第二天就得煮上十二个鸡蛋，用染料染红了由男的带上去女方家去报喜，之后丈母娘会找一百个鸡蛋，用背篼箩背着来照顾自己的女儿，估计是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怕男方父母不好好照顾自己的女儿。无论怎么繁忙丈母娘都会来呆着照顾妻子，直到小孩子满月才会离去。走的时候会带上鸡蛋和糯米粑粑回家，表示把自己的女儿照顾好功成身退了。这次独孤鸿出去打工，孩子出生后不能及时到丈母娘家报喜。但丈母娘还是来照顾自己的妻子了，独孤鸿赶紧取下行装，取出早已买好的糖果第一个给丈母娘送过去，这时独孤鸿的妻子说道：他不叫你妈你就不接他的糖顿时独孤鸿窘得真想找个地洞往里钻。周围的人也是强力要求独孤鸿叫妈的，独孤鸿丈母娘看到女婿害羞的样子，赶紧伸过手来接了独孤鸿捧了半天的糖。接着说：叫我是是小事，以后有的是的时间，的给孩子起个名字，出生都一个星期了，还没有起个名字呢！好的独孤鸿急忙回答，顺便也解决了刚才的尴尬。
　　独孤鸿兴奋的思考着为自己的儿子起个名字。起什么名字好呢？独孤鸿看着自己疲倦的行囊，心里酸溜溜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不再吃自己现在所受的这种苦。自己确实也已经疲倦了。也不想儿子长大了还和自己一样，一生辛辛苦苦的种地，最后连温饱都解决不了。他想让自己的儿子长大了，走出这贫穷的大山，走向外面的世界。并且有一天能谋个一官半职的，至少不要像自己一样的辛苦。成器，成为国家栋梁之才，那得和玉有关，玉者国之重器。想到这里便开口说话了：我看就叫他玉儿吧，希望孩子以后做个官。对对就叫他独孤玉好了。
　　此时的天空开始蒙蒙亮了。也有了鸡鸣叫的声音，只听到一声叫声过后，不一会儿，鸡叫声就响彻整个山谷。向着东方望去，几束深红色的光柱从山的另一边发出，直射向这灰蓝色的天空。在这红光的照映下，这山村大地一片的通红，当阳光照在西面的山顶时，村子的人们早已忙碌起来了。独孤鸿没有休息多久，也准备上山干活去了，生活在山村的人们，有了喜庆的事，通常的清闲也是很短暂的，他们总是有做不完的活。总是忙碌着，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习惯了的忙碌着。独孤鸿家今年更是忙，妻子帮不上忙，并且这段时间还落下许多的农活，这六月的天气正是青苗成长最关键的时刻，薅包谷、薅豆子、薅洋芋，薅烟沟里的草。这天独孤鸿照样起很早就起去干活去了，他很想多看看孩子，很想和孩子多呆一会儿。可是孩子也得吃饭，为了让孩子们能够吃饱。只能把这份爱放在心里，认认真真的干活去了。只是无论怎么累的活，也挡不住内心的那份喜悦。从此的独孤鸿更加努力的干活，他想让孩子快快成长，供他读书，走出这自己不可能再走出的大山。去找寻新的生活。
　　独孤鸿有兄妹八个，自己是最大的，有两个弟弟都比自己小很多，也帮不上什么忙，父亲是老木匠，木匠活很能干，在周围的影响力也很好，只是脾气不是很好，有时候也会做错事情，可独孤鸿也不敢去说他，周围的人也不敢去招惹他。渐渐的父亲说的话就是真理了，即使是错的也是真理。他父亲以前对他很好，只是这娶了媳妇分了家之后。好像就不是他的儿子了。都说女大不终留，可这男的弄不好了，也是咫尺天涯。在农村土地是命根子，父母在分家的时候总是要照顾小的，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独孤鸿也没有什么意见，虽然土地是分得少了一点，种好了收成好一点，也能少借一点粮食。父母家的粮食总是有的，只是怕自己还不上。或者是因为这血缘的缘故，怕像刘备借荆州一样，借了不还。所以也只能到其他家去借。还不敢向老丈人家去拿，也是不愿意去，再说了，去拿了，父亲为了面子，总是得骂上他好几回。独孤鸿渐渐的孤僻起来了。他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希望下一代不再像他，过着自己都不愿意的生活。这时的独孤鸿孩子就是他的全部。他没有时间去思考自己的将来，何况将来已经很明显了，只能终生在这块贫瘠的土地像牛一样的默默的劳作。默默忍受着这自己想要的和不想要的一切。自己此生终究是走不出这一座座的大山去的。只是寄希望于下一代。现在独孤鸿天天心里祈祷的是，希望下一代不要再寄希望于下一代。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人们的好恶而发生一丝一毫的变动，不管你是王侯将相还是芸芸众生。正如史铁生所说：宇宙以其不惜的欲望将一个个人间的歌舞炼为永恒，这欲望有着怎样个人间的姓名大可不计。人类所能做到的只是改变自己以适应这生存的法则。你就是再能干也得按客观规律做事。你再有理想有抱负首先想到的就是生存。人世间最糟糕的事就是你想成为一名诗人，却不得不去建筑工地上背水泥以养活自己。独孤鸿很是明白要吃饭，要养活老婆孩子就得有粮食，要有粮食就得种地。有个儿子对于农村人来说，就是多一份心要操，多一个人要吃饭，用俗话说就是添一双筷子。独孤鸿自知自己家的地少，栽烟的话可以种植包谷的地又少了，种植烟草是本地唯一的经济来源。没有钱来年的化肥，薄膜等就无力购买，来年的生产成本就没有保障，也就更没有吃的。在这个地方种植烟草花的成本高而且比其他的更辛苦。首先用牛把地翻好，用锄头把土法子打细，用松毛耙耙把细小的杂草都抓到一起，点火把它烧干净了。这是很关键的一步，因为杂草将会把覆盖在地上的薄膜戳通了，就会使薄膜起不到保温保湿的效果，那买薄膜的钱就白花了，农民的钱来之不易，所以每一分钱都特别的珍惜，从不浪费。接下来再掏好五十厘米左右宽的烟沟，然后再用锄头在烟沟的中心以六十到七十的相距挖好一排坑。然后在坑里撒上化肥，化肥的量必须有充足的量，得保证一棵烟所有的营养供给。上面再放上足量的农家肥，然后把装在营养袋里的烟苗摆在坑边，再挨个的把幼苗栽在坑里。栽的时候还得保证跟不能挨着化肥，不然化肥会把烟根烧坏影响到烟苗的成长。之后用水桶跳水，用瓢往苗上浇水，浇水要不辞辛苦的把烟苗周围的土给浇透了。之后盖上薄膜把薄膜的四周用泥土盖上，在烟苗的正上方把薄膜扎个孔把烟苗取出来，在烟草周围的薄膜上提上一些土把薄膜压下去，再跳水在上面浇上一点水，这样一沟烟就算是栽下去了。之后每隔三五天就挑一次水往每一棵烟上浇水，直至烟草长大。
　　说到烟幼苗的培养也是一项很细的活儿。买来两头通的营养袋，差不多有杯子口那么大。砍来竹子编成长方形竹筛，竹筛四周用木板固定，使筛子不容易变形。把筛子用木板支在平地上，找来紫黑色的肥沃的土壤。用筛子筛先细细的土，通常得上千斤才够用。摊平一块长方形的土地，把营养袋拿来一端用左手的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撑开，另一端紧贴地面，右手抓筛下的泥土往营养袋里装。这些营养袋一个紧挨着一个，排出很整齐的行列。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秧苗往一颗一颗的往袋子里插。全部插完之后，检查有没有漏了没插上幼苗的营养袋。如果没有，挑足够量的水来往上面浇水，务必使每一个袋子里的泥土都浇透了。再砍来七八根细长的竹子，修去枝节，两头插在营养袋外侧的土地上。盖上巩膜，在巩膜上铺上一层杂草。以防止火辣的太阳把这些柔嫩的秧苗晒死了。以后每隔一两天就得来掀起巩膜往秧苗上洒水。这样的日子得维持一个多月后秧苗才可以用。后来这种传统的方式有一段时间几乎被一种更为先进的一种叫漂浮盘的培育技术给取代了。这是一种用泡沫制作的小框，取代营养袋。让这些装上幼苗的下面有孔的盘子飘在水里，让装上幼苗的漂浮盘里的泥土吸收水分供给幼苗。不过这种先进的漂浮盘技术和这种传统的工序是一样的，只是减少装泥土的量和浇水这一工序。然而培育幼苗生产成本也会随之提高，对于经济拮据的人家大多是不愿意使用的，因此这种传统的方法在一些经济比较落后的地方至今也仍有保存。
　　等烟草长大了，把烟的顶端给掐了，（俗称打烟花）目的是防止烟草开花阻碍了烟叶的生长。在薅烟时把烟草最下面挨着地面的叶子也去了。等下面的叶子开始发黄。就开始把下面泛黄的叶子瓣回家用烤烟杆把叶子编起来，放到烤房里烤。在烤烟的时候，烧火更是一门很有学问的技术，得根据烤烟的变色状况把火烧到适当的大小，通常分小火、中火和大火。还的根据烟叶的状况来决定烧各种火的时间长短。像第一窑烤烟，由于烤烟的水分特大，烤房经过长期的闲置也有潮湿。第一次烧火就得烧大一点。让大量水分在很短的时间内快速蒸发出去。更不能中途把火给放灭了。如果灭了，这烤烟的损失不算。就单讲烧这黑色的金子（煤炭）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随着烟草公司超额利润的不断获得，煤炭化肥等生产资料价格的不断提高。农民种烟也基本赚不到什么钱了。因为烟草公司高额的利润基本都是建立在这些像独孤鸿一样，起早贪黑，披星戴月的劳作还养不活家人的劳苦大众和芸芸众生的汗水之上。加之吸烟有害健康，国家对烟草的控制，直接打压的是烟草公司和经销商，但受害的还是这些以种烟草为生的烟农。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再怎么打压烟草公司还是保持着它高额的利润，而这些烟农的生活就更加举步维艰了！任何东西存在都毕竟有它存在的价值。不要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对局里的事来讲道。如若这样这道也就脱离了芸芸众生，也就脱离了生存之道。
　　烤烟的时候，也就到了挖洋芋的季节了。挖洋芋也是一件大量消耗体力的工作。由于好的相对平坦的土地得用来种烟。能用来种洋芋的也只能是这地势较陡的土地了。挖洋芋得用锄头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把洋芋给挖出来。还的一边挖一边把洋芋捡在用竹子编织的瓢基里。因为挖出来的洋芋随时有可能被泥土掩埋，更有可能自己就滚到山坡上或者大深沟里去了。要去捡回来几乎都是很难办到的。如是收成好的年头，一天能挖三蓝，早上一篮下午两蓝。若是不好的年份，一天挖一篮都是很困难的事情。再说挖完之后还得用篮子背到家里，一般都得背上五六里的路程，差不多一年得有一万多斤洋芋。像独孤鸿这样土地少的人家，也得五六千斤。几乎挖洋芋的时间就得持续近两个月，还得风雨无阻的劳作，不然就赶不上在立秋前后把侨梅种到地里了。最让人郁闷的是，这大量的土豆更本就不值钱，主要原因是交通极为不方便。再者也没有好的市场。这些在城市基本买不到的绿色食品，在这遥远的山村百分之九十的洋芋只能用来喂猪了。在要求吃绿色食品的现代化大都市，这样好的洋芋用来喂猪真是有点暴殄天物了。说到喂猪的东西，不得不说说当地的萝卜。这里的萝卜都是大片大片的耕种。到了冬天找不到猪草的时候，人们就背着篮子到地里一篮一篮的背回家放到猪草箱里用菜刀剁小了煮猪食喂猪。不时的也为这萝卜抱不平了，就是生错了地方差距就大了，大城市一块多钱一斤的萝卜头，在这遥远的交通极不便利的山村，却成了喂猪的东西。这和现在的人生不逢地有异曲同工之妙。这人啊，出生在好的地方的，还没有出生就是个宝贝，在娘胎里就进行胎教，长大后六艺经传，经史子集、诸子百家、琴棋书画、篮球、足球、乒乓球、台球、保龄球、高尔夫球等无所不知，无所不通。以后也不会为了生存这么简单的事情考虑太多。这就是差距，人生下来就是不平等的，更不可能有人格的平等。这种强烈的差距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也是社会治安不好管理的的原因之一。不然马加爵也不会因为自卑而杀人了。也就失去了生命诚可贵的强烈认同感了。当然人应该爱惜生命，包括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也推而广之爱惜这世间所有的生命。
　　独孤鸿在家拼命的劳动，只想着赶快把所有的庄稼活干完，赶紧外出打工挣点钱贴补家用。现在家里又有了儿子，家里家外的活基本都得全揽了。切猪草喂猪，做饭，照顾孩子。虽然很累，可是有了儿子心里高兴。独孤鸿也没有过严重的重男轻女的倾向。如果咱们以为自己多读过几天书，多认识几个字，或者为他违背计划生育的方针而这样说他的话。那咱们真还就是冤枉他了。在这人农村，养老基本都是下一代的事，都是靠家庭养老。社保保不到，医保也没有，所有的负担都得由一代传给一代。如果没有儿子，那么一家人就没有希望。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的，嫁出去之后，只是偶尔的回家看看，过年过节像客人一样带上点礼物来看看双亲，吃喝玩乐两天又回家去了。因为这些女儿们有了家庭之后，要让新的一家人过好确实都不容易了，这也不能说他们不孝顺。事实也证明让女儿养老，在广大的农村让女儿养老是行不通的。没有儿子的人家，老的时候根本没人照顾，因为农村没有养老院，即使是有了，也交不起钱。没有儿子的人家机会都是老俩口对着火炉，靠国家的救济而终老一生。如果是空巢老人，那对着火炉的只是一个人，他们不懂得孤独，因为孤独两个字怎么写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会说：说话的人都没有一个，想拿跟柴回家烧都难。现在的农村还不让砍柴了，当地村官为了抓政绩，开始封山育林了。种树的时候组织所有劳动人民免费种树，把所有能种树的地方都种树。种的时候骗老百姓，谁家种的树以后都归谁家的，种完后树长大了，农民休点枝丫回家烧火做饭都是违法的行为了。常有某某老人在某地砍柴，某个当官的把她的工具没收了。可他们不知道这些老人，在买镰刀或者斧子时，拿出邹巴巴的钱舍不得花时的那种无奈与悲哀。对于管理者，他们拿着工资，一把镰刀或者斧头篮子什么的根本算不得什么。他们也不知道用这样粗暴的方式，没收老人家工具或者不让砍柴来做点火材料之后，这些老人在寒冷的冬天的晚上是如何的冷，是如何的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本来适当的修去树上的枝丫，树会长的更好。他们宁愿组织在校上课的学生去修下来，修下来之后他们找车拉去卖了。也不愿意让这些当地的农民有一根燃火柴。其实那些农民跟大自然相处的时间很长，他们更懂得爱护大自然的一草一木。想起曾经的杜甫曾经为了砍柴的农民而为民请命。而今的我只能在电脑面前空发牢骚，真是惭愧得泪流满面。我是后怕，退耕还林这样好的政策他们都可以和不让修树丫枝来取暖联系在一起。我也怕他们对我做出什么大不利的举动，影响到我上照顾父母下照顾妻儿。